话刚说到这里，阿南亟不可待的又开了：“去！当然去！先把吃住解决了再说！”

阿南买了饭菜回来，门之后迎面一片漆黑，便找到开关打开电灯。在骤然而至的光明中，他看到了木雕泥塑般的顾雄飞和叶雪山。

洗澡间的房门一开，顾雄飞手拿巾着脸，大大的走了来。阿南像被人掐了脖似的，瞬间闭了嘴。使尽力气扶起叶雪山，他开始不声不响的给叶雪山喂饭。

叶雪山答：“他说要带我去北平――”

阿南听了这话，心中一酸，满肚的饭菜立时冷了。他不是糊涂孩，叶雪山所说的理，他全明白。他又何尝不知两个人迟早是要分开的？可是相一刻算一刻，他就是愿意和叶雪山在一起。

这时房门开了，顾雄飞淋淋的回了来，是刚刚去洗了把脸。叶雪山立刻不说话了，阿南也转面对了顾雄飞，怯怯的说：“长官，病房里面不是连着卫生间和洗澡间吗？你不用去外面找龙洗脸。”

不等叶雪山回答，他见神见鬼的压低了声音：“哎，看来你大哥是真有钱，对你也上心。他说没说过要照顾你？家里的房可是快要到期啦。”

阿南把手伸被窝里，狠狠掐了他一：“你真够不是人的，说死就死啊？”

级病房是里外共分两间，里间宽敞，住着病人；外间仄，摆了沙发茶几，算是休息之所。因为顾雄飞坐在床边不肯离开，所以阿南就抱着一条毯躺上沙发，舒舒服服的闭了睛。现在他吃得饱，盖得，只盼着叶雪山夜里万万别发疯，明天平平安安的上火车去北平。阿南想的很清楚――只要了顾雄飞的门，他和叶雪山就算是有了依靠

叶雪山对他一翘嘴角：“醒了。”

阿南一瞪睛：“那你死去吧！”

急促的了一气，他显然是气息不足了：“阿南，你不要傻，你我迟早是要分开的。我想死，你救了我也没意思。”

顾雄飞独自站在窗前向外望，视野有些模糊。从来不哭，一哭就刹不住闸，自己都觉得丢人。他认为叶雪山并不像金鹤亭所描述的那样不堪。就算真不堪了，他也一样的要。

顾雄飞自从上了小学就没哭过，现在哭了，便很不好意思。低糊的答应了一声，他走洗澡间关了门。

105、心

然而叶雪山却是摇了摇，放轻了声音说：“去是容易，可住久了，惹人厌烦，被人冷言冷语的撵来，就不容易了。”

叶雪山笑：“我死了，你就轻省了。”

他一走，阿南立刻又自在了，一边用个小碗盛饭盛菜，一边小声说：“这病房真级，恐怕单是住，一夜也得二十块钱。”

收回左手，他悄悄的一掌心泪。日被他过得千差万错，走不回来了。

顾雄飞似乎被他吓了一，把叶雪山放回床上，他起低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又清了清咙，显然不想正面见人。而阿南把饭菜放到床桌上，低去看叶雪山：“醒啦？”

他握住了阿南的手：“你别急……我去向他要钱，你我对付着再过一阵。”

和他没有关系。凭着他的状况，即便戒掉吗啡，也已成了废人。一个半疯是不会再有前途人生的，难，让顾雄飞养他一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