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很兴,以为他还能够渐渐恢复正常,结果这天上午吗啡没了,他被瘾狠狠的折磨了一通。虽然阿南上就去买回了吗啡针剂,可是上一个礼拜的成绩全化作乌有,叶雪山在接来的一天里都不认识他了。
102、他们的生活
很谨慎的把钞票藏到箱里,他一边上锁,一边就听外面门响。扭通过窗向外一望,原来是叶雪山回来了。
着钥匙开了房门。
叶雪山搬新家里面,日而作日落而息的过了一个礼拜,神像是放松了许多似的,清醒的时候一天长似一天。
阿南不敢到人多杂的地方住,怕别人看叶雪山是疯,会趁着自己不在欺负他刺激他,所以级的公寓不合适,低级的大杂院也不合适。东奔西走的跑了好几天,最后他租一间小小的独门独院,是十五块钱一个月。照理来讲,价格是贵了,因为房院都小,可是因为安了电线,铺了地板,还有自来和桶,所以贵的有理。阿南只租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的事,他说不准,也不敢想。他只知自己应该在三个月快醒悟,不要再和叶雪山耗去了。
阿南没有抱怨什么,等到茶房送过了,他关门洗手,撕了鸡肉夹在烧饼里,转走到叶雪山面前弯了腰。
阿南失望的麻木了,恶声恶气的把他骂了一顿。带上家中二分之一的财产和金条钻戒,他又想和叶雪山一刀两断――再不断的话,恐怕很快就连金条钻戒都保不住了。
今年的天得很早,阿南的新棉袄还没上多久,就得穿不住了。趁着手里有钱,他给自己和叶雪山一起添了衣裳。因为自知再怎么打扮也不是少爷模样,所以他穿的依旧朴素本分,倒是给叶雪山裁了两件利利落落的长袍。叶雪山是颀长段,随便穿什么都面;阿南已经确定了他的好看,所以时常忧伤的注视着他,一时想要养他,一时又想要抛了他。
正月十五一过,阿南在外面找到了房。
揪一块烧饼伴了鸡肉,他轻轻的往叶雪山嘴里。看叶雪山慢慢开始咀嚼了,他长了一气,低声说:“我再陪你几天吧。”
把心一横了家门,这回他走到了胡同,正遇上面铺里的肉包刚锅,气腾腾又白又。他赶了个巧,当即买两屉,趁跑回家里招呼叶雪山来吃。兴致的吃了半屉包之后,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要走么?
吗啡太昂贵了,坐吃山空的日简直难以为继。在四月的一个午后,阿南去把那小金条换成了钞票,是很可观的一大笔款,足够他们再无忧无虑无望的混上一阵。等到把小金条也吃光用完,阿南想,那就真到自己离开疯的时候了。疯不想好好的活,自己可是还有长长的一生要过呢!
阿南看清纸袋上面的字样,登时就生气了:“你又乱花钱!一块外国糖能值五斤
叶雪山无所事事,每天都会去散步,也不远走,就在附近的几条街上溜达。阿南揣好小钥匙迎去,就见他苍白的站在阳光,茸茸的短发看起来细枯黄,有一种病态的柔弱。伸手递来一只五颜六的小花纸袋,他抿嘴一笑,显两个深深的梨涡:“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