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一卷薄绵睡衣贴边箱里,他一阵风似的刮去,片刻之后拿着两瓶烟膏又回来了,同样是见针的往箱里放。忙里偷闲的扫了叶雪山一,他见对方已经穿整齐,就抢着说了一句:“这些东西够你用好久,我们走到哪里都不用怕。”
阿南以为他又说疯话,气的把手中巾往里一掼:“你直接去巡捕房吧!”
林家是有电灯的,可是叶雪山没有开。他摸着黑往里走,瞎似的四摸摸索索。钥匙串上还有几枚小钥匙,阿南站在门,影影绰绰的就见他开了屋角几箱。把手伸箱里,叶雪山从几件衣裳面摸到了好东西。
阿南急死了:“你又要发疯是不是?你――”
叶雪山穿着阿南的衣裳,从上到全都小了一个尺码,让他拱肩缩背的直不起腰。径自开门走了去,他也不回的说:“阿南,跟我来。”
没等他把话说完,叶雪山又走了。
闭了睛:“我们去林森的家里。”
叶雪山一直是静静的看着他,看到此时,却是问:“你还跟着我?”
叶雪山不理会,着寒风一味的只是走,直到路才停。东张西望的辨认了方向,他抬手捂嘴咳嗽了两声,然后说:“我认识这里。”
叶雪山走过两条大街,又穿了一条胡同,最后停在一小院门前。左邻右舍都是关门闹,胡同里面路崎岖,倒是没有孩乱跑。叶雪山试了几枚钥匙,末了当真开了门上锁。推开院门走了去,他环顾四周,发现林家还是老样。
叶雪山了房门,且走且答:“
林森了解他,他对林森也不是一无所知。
叶雪山把好东西揣怀里,然后合上箱了锁,转要往外走。阿南立刻跟上,嘁嘁喳喳的问:“你拿什么了?”
阿南魂都被他吓飞了,又不能不跟着,只好把心一横,随时预备着被人当成杀人犯或者贼抓起来。叶雪山穿过小院继续试钥匙,最后把房门也打开了。
阿南自认为很有办法。他让叶雪山换了自己的衣裳,又从柜里挑一套薄绵睡衣,叠起来紧紧的卷成一卷。转门拎一只箱,箱的功能类似医药箱,方方正正的装满了吗啡针剂和注。
叶雪山在客厅里找到了林森的外衣。从外衣袋里面,他掏了一串钥匙和一沓钞票。把钞票递给阿南,他拿着钥匙走去餐厅,站在门向又看了一。林森姿态扭曲的趴在地上,积温的血泊。阿南远远的停住了脚步,因为不敢再看死人。
阿南被他问愣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所以愣过之后,低用力扣上了箱。
叶雪山没有在餐厅门久留,他继续前行,了厨房。在厨房里停留了不过三五分钟,他转来,对着阿南一挥手:“走。”
阿南想去火车站对付一夜,天亮之后就上火车逃天津。可是叶雪山自有主意。两人从院后门走上大街,耳边就听远近响起鞭炮声音,此起彼伏十分闹。阿南穿着新棉衣,还不觉得冷,可是叶雪山上只有一件脖腕的薄夹袄。阿南看他冻得直打冷战,就三步两步的追上去问:“你到底要去哪里?现在街上连辆黄包车都没有,你再走去就冻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