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的日光,照亮了山脊。树林,折大片碎金般的光芒。寺庙静静矗立在山巅,俯瞰着不远的城市。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谢槿知走了正殿,外阳光温,大殿里却很清冷。佛像,是那样寂静无声地端坐于前方,双眸似乎极为悲悯地,凝望着她。
直至后,多了个男人。
他居然在排队领斋饭……
就像这满山的花,终有绽放的一日。
往往说到这时,他就闭了嘴。聂初鸿也不说话,顾霁生似懂非懂。
她抬起看着他,微微一怔。
从正殿走来后,谢槿知想,这个男人真是有奇怪,他说在看佛的相貌,与人有什么不同?
周围,是那样那样的静,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还有他短短的发。谢槿知有刹那的失神,那句话已经到了嘴边――你四肢健全、相貌端正,以后不要再这种招摇撞骗的事了――却突然愣住。
谢槿知微微一笑,答:“不用啦,我没事。”
“我知你遇到了可怕的事。”他说,“我可以帮助你。”
突然,说不来了。
直至,她拿着两块椰汁绿豆糕,埋走着,面前,却现一双黑男士休闲鞋,还有一双修长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看到未来,不知何时的某一天,她和这个男人,坐在树林中的一个小木屋里,满地都是黑沉沉的电脑和仪,
槿知,我好像听到满山的花都开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她有些呆呆地望着他。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来的?
有些兴奋,有些踌躇满志。庄冲总是会在这时淡淡地:“我们经历过的事,真正男儿的血传奇人生,没有人会懂。”叹了气又说:“妈的连媳妇都不懂!这世上懂得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谢槿知三跪九叩。
只是飞行之后,三个男人到校舍外的小山坡上喝酒,喝的是顾霁生前几百年存的绝世佳酿。喝到酣时,顾霁生就会开始唱歌,反反复复唱那支,唱得另外两个男人潸然泪。庄冲大喊一声,跑到田间,扑在泥土里,他总是这样的动作,然后长叹一气,大喊:“但愿长醉不复醒,但愿长醉不复醒哪……”
她没再注意他。
我们等了七个夏与秋冬,什么时候,你才会来赴约?
――
谢槿知把糕递给他:“吃吧。”
而聂初鸿则沉静许多。他只是举着杯,时常会响起许久许久前的那个夜晚,她站在校舍外,伶俐又犀利。然后聂初鸿会低那句古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站在缀满阳光的树枝,那么清澈乌黑的睛,仿佛蕴着光。脸,还有一的红。
电话响了,她接起,就听到冉妤珠连弹发般麻利的声音:“槿知,好没?中午要不要我给你带饭?”
他把糕吃掉了,眉却微微一皱,有不太开心的样。
天空碧蓝远,青草和泥土混合成某种清新的味,钻鼻里。等谢槿知把所有佛舍都逛遍了,又百无聊赖地去找了位算命先生,聊了几句,一抬,却看到他站在人群中。姿容,衣冠胜雪。
谢槿知穿着轻薄的装,沿石阶走上去。
……
你什么时候,会回去他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