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叶栖华真的死心塌地地帮裴扬风开脱，否认给他毒的人是林月白。

一念痴缠，鲜血淋漓多少年。

叶栖华脑中忽然灵光闪现，混乱的记忆在那一瞬间清晰地拼了完整的形状。

叶栖华笑声。

林月白，毒？

叶栖华忽然明白了常天说的礼是什么意思。

林月白现在关押在行大牢里，你如果想质问或者报仇，就要快一好起来。”

不这次叶栖华死或者没死，常天都可以尽地给裴扬风扣上无数个屎盆。

脚步声响起，谢行带着余一命冲来：“余半死你快

这就是常天的礼？

叶栖华说：“宣王殿如果实在舍不得你的心肝月白，朕倒还有另一个建议。”

常天这么一通搅合，叶栖华在裴扬风边忽然就占据了主动权。他可以利用林月白威胁裴扬风一些权力上的让步，也可以……趁机夺得裴扬风的怜与愧疚。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等到裴扬风亲说更在意的人是他。可他却再也不会因此觉得喜和满足。

常天究竟在他和裴扬风边安了多少奸细，才会把他们三人之间的纠缠看得如此通透？

叶栖华努力想清楚常天话中的义，可他里太痛了，本无法集中神。

常天放林月白回来，然后……然后林月白给他毒……

裴扬风说：“月白的事，我会彻查清楚，然后……”他说得有些艰难，但还是说了，“依律置。”

想到这里，叶栖华想，之前裴扬风雇佣刺客假扮南统军营的人行刺，和常天这招借刀杀人比起来，真是立判。

给林月白一瓶毒药，却送给叶栖华一份生死转圜的机遇。

而且，在林月白弑君之举之后，叶栖华再安排他失踪或者死亡，都不会再引起裴扬风太激烈的反应。

裴扬风边有人想要弑君，偏偏裴扬风无论如何都不到杀了这个人以证清白。

叶栖华背后一阵发凉。

裴扬风说：“我亏此生欠月白良多，但是，我再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你。”对于林月白，他此生欠欠命，可心里却偏偏装了另一个人。一切辜负与罪孽，只有……只有等来世再还了。

裴扬风，终究还是舍不得。哪怕林月白毒的事就这样赤地摆在裴扬风面前，他也舍不得对他的月白痛杀手。

不只是怂恿几个血上的书生写嘲讽时局的话本逗裴扬风玩，而是……而是在叶栖华和裴扬风为了一个字折腾到人仰翻的时候，南统军营已经在悄悄准备推举幼帝登基。

叶栖华年少的时候，拼命想要引起裴扬风的注意，他想证明自己比林月白更好，他想让裴扬风更在乎他而不是那个卑贱的鲛。

礼？是什么礼？

叶栖华嘲笑：“宣王殿好气魄。”

林月白上的毒药是从何而来？是谁想要借林月白的手杀了他？

年少时近乎癫狂的恋终于消磨在了不堪回首的时光里。湖泊早已枯，就算扔一块补天巨石，也再也惊不起半波澜。

最后一次见面，常天说林月白上的玄机是送给他的礼。

玄机，礼……

南统军营的势力在京城，到底渗透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