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仰看着不远一截翠萝掩映间雪白的院墙：“那个傻乎乎的小人是裴扬风的心肉，今天听到消息说行里的守卫撤走不少，裴扬风应该已经开始拼命找人了。我们留不了他太久，所以在放他回去之前，要把该埋的暗棋都埋好了，以备不时之需。”

叶栖华

行里，叶栖华在写信。

谢行看着叶栖华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实写得辛苦，忍不住问：“是写给谁的？”

“再加把火，”常天微笑，“让他知，只要叶栖华死了，他就再也不是一个低贱鲛，而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至尊。而只要叶栖华活着，他就会永远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中。”

谢行担心这样运筹帷幄成竹在的叶栖华，好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让他担心栖华是在透支自己那气。

谢行伸手接住一滴从笔尖上坠的墨：“栖华，你想什么呢这么神？”

手说：“大统领，那您觉得叶栖华此时会在何？”

第四十三章

“没什么，”叶栖华一手着信纸一手落笔，慢慢写了几个字，“这封信很重要，朕……心里有些慌张，担心写得不够真意切，打动不了收信的人。”

常天笑着摇：“看来你没有听我的话去分析一培养这个人。裴扬风带兵打仗是一手，在夺嫡中给叶栖华谋划策？你看看他夺位之后的种种莽撞行为，不招揽权力不稳固人心，天天和叶栖华在里折腾种种离奇传闻，像是一个智的所作所为吗？”

叶栖华必须死。虽然他现在看上去只是一个被裴扬风握在手心里的傀儡皇帝，但是在常天看来，叶栖华本人的威胁远远大过了裴扬风和北方军。

手说：“林月白得知自己的世之后，确实过得不太舒心。”

“这个用不着我们心，”常天说，“叶栖华和林月白积怨颇深，只要林月白回到裴扬风边，叶栖华就会自己现。除非……”说到这里他也有些不确定，“除非裴扬风真的狠心把叶栖华杀了，那倒是便宜了我们。”

谢行一愣：“他不是裴扬风的亲信吗？”

叶栖华也不避讳：“饮龙阁大学士，学监祭酒徐仲豫。”

叶栖华若死，正统皇脉就只剩了大皇妃所生的遗腹，而这位小皇，恰好就被常天养在南统军营之中。

叶栖华说：“大哥不要担心，余神医方才不是来过了吗？这服药喝上半个月，就能把余毒都清净，再也不会发作了。”

他写得很慢，似乎是在十分艰难地斟酌着用词。

华夺位难不是靠了裴家的助力？所以裴扬风一旦造反，他立刻就成了一个傀儡。”

谢行失落：“我不只是担心你的。”他遇到叶栖华的时候，叶栖华神智恍惚一伤毒，倒在他怀里时柔弱得像只断了翅膀的小鸟。于是在谢行心里，叶栖华永远都脆弱得好像一戳就破。他没有见到过这么冷静势的叶栖华，虽然仍是脸苍白弱不禁风，却哪里都不一样了。

叶栖华着信纸慢慢写最后一句话，微笑着对谢行说：“如果有共同的目标和利益，暂时达成一致也无妨。”

谢行看着叶栖华把信纸折起来，有些担忧：“栖华，为什么我这么担心你？”

如此，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