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察觉到了不对：“栖华你今天怎么了？你不对劲？”

房中的叶栖华面无表地饮尽杯中残茶，拂袖拭脸上血迹。拿起桌上书卷翻过沾血的那一页，继续看。

叶栖华低笑一声，说：“大哥，这世上我最讨厌的那个人，可能已经死了。”

叶栖华眸凄冷，却似乎十分开心地笑声：“我就知……哈哈哈……我就知……”

谢行拎着酒回来，神焦急：“栖华，你还记得你上次来潺塬城时和我们一起喝酒的那个掌柜吗？”

叶栖华没有回答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书，心中却是思虑千转。

谢行叫：“栖华，大哥这就带你去找余半死，你不太对劲！”

叶栖华神迷离，中不断又鲜血涌，他低喃：“母后说，那个鲛是我永远不能伤害的人，等我登上皇位，要给那个鲛无上荣，要让那个鲛此生平安快乐。”

叶栖华怔怔地看着他，一鲜血在了他前。

叶栖华没有哭，他只是七窍血，生机渐失。

叶栖华没有看他，专心看书：“记得，怎么了？”

如果当初他同意徐仲豫的意见，不要接林月白回京，是不是林月白至少现在还能活着？

可他想错了，叶栖华不是会乖巧等他保护的小绵羊。那是一只凶狠的野兽，哪怕爪折牙断，也会自己撕咬猎，达成目的。

“我怎么能责怪栖华呢？”

让裴扬风忙了一天连祭祖都没面的大事，会是什么事呢……

。

谢行心惊肉：“栖华你怎么了？什么事了？”

谢行不知叶栖华心中还有多少苦楚，意识地安：“那是好事啊。”

谢行说：“他失踪了，有好几个宣王府的亲兵死在他的酒馆里，裴扬风失踪这一天就是在查这件事。”

叶栖华心一痛，忽然明白了裴扬风今晚中的仇恨从何而来。

林逸思……宣王府亲兵……事……

叶栖华说：“我很讨厌他，从我生那一天起，我就讨厌他。”

谢行察觉到叶栖华神不太对，心中一沉。

谢行怒了：“你别说话！”

谢行肝胆俱裂，顾不得再说，抱起叶栖华就往外跑。他边跑边祈祷余一命这时候还在剑圣山庄，那老不死的一定还在剑圣山庄！

叶栖华非要说，他哽咽着淌血泪：“我……朕此生，弑父杀兄，夺嫡登位。一步一步，如履薄冰，不得半日安稳。心有一生所，却求之不得。朕凭什么……凭什么还要护着他平安快乐！”

谢行痛得几乎要落泪了：“就快到剑圣山庄了，栖华，栖华你别哭。”

“是吗？”叶栖华都不抬，“看来果然是大事。”

月亮也模模糊糊的，离他很远很远。

他只是恨自己，如果他能早一解决南统军营的麻烦，如果……他……

叶栖华自顾自地说：“十岁那年，我想杀了他。我是嫡皇，杀一个鲛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母后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她一辈都温柔得像一样，那一巴掌却打得我差聋了一只耳朵。”

是林月白！

裴扬风一生顺风顺，权力地位样样来的理所当然，于是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护所有人，他以为林月白和叶栖华之间，总有不必取舍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