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哥哥的、话!我要记来!”桃山兴致地建议,“诶,要不你再、再说一次?我手机录来?”
“哥哥?再、再说一次嘛!”桃山又爬到他上作威作福。
“老师说,我再纠正多一个月,就基本差不多啦!”桃山一心二用地剪花枝,“我结巴了二十多年呢!比哥哥的抑郁时间还,还长。其实现在回忆起来,好像也并不难,但是我以前总是害怕,觉得故意去纠正了,好像自己就和正常人真的
对话每天都很没有营养,但桃山是戚渊唯一一个还愿意聊天说话的人。
戚渊抑郁复发这两个月,戚中晟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得好,虽然知桃山一直在陪着他,但是总是担心会有哪一天戚渊自杀;他很担心侄,却又不敢去见。因为和戚中辉长相有三四分相似,戚渊的排他反应尤其严重。
抑郁药副作用不小,但是戚渊到后面渐渐也不再抗拒吃药。
她的结巴纠正得很快,过程痛苦,但效果不错,她说话温吞,却极少再磕磕巴巴。于是说话说得更起劲。
五月底的时候,他已经能很平静地和戚叔叔打招呼。在他抑郁最严重的几年,平和地和其他人打招呼、特别是和戚中晟打招呼,简直是像梦一样的事。当时戚叔叔看着眶都红了。
六月一号,戚渊生日。
五月的天,天气也开始在慢慢变,戚渊和桃山两个人在被窝里一汗津津的,可戚渊觉得很舒服,在狭小的空间里,连呼都是最甜的味。
***
……她知不知对于抑郁患者来说,绪过度的亢奋也容易引发幻觉产生的?
――但这种态度戚渊格外受用。
好像复发之后,因为桃山老在耳边叽叽喳喳,他陷幻觉、燥郁、死气沉沉的状态少了很多,虽然心理指数各方面都不太理想,但是桃山总觉得他越来越好,他就觉得自己真的在不停变好。
桃山一大早起来给戚渊房间了新的花,戚渊这一天失眠,于是有恹恹地看着桃山忙上忙。
戚渊有时候觉得桃山本不认为他是个抑郁病人。
如今像这般,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吃完药后自己是正常的,可以陪桃山说更多的话,偶尔甚至可以陪桃山去走走。虽然每次去后回来,躯化疼痛会更加严重,但他总不忍心桃山总是这样陪他在家里,桃山本就活泼,总是呆在家里……也会闷吧。
戚渊的躯很疲惫,官也很迟钝,他缓了一会才受到意,他避了,避了好久避不掉,就把人在怀里亲吻。
戚渊哼哼几声,把她在怀里抱稳了,不说话。
桃山挠他:“说嘛说嘛!”
桃山陪他重新接受抑郁抗争这段时间,从不刻意去避开抑郁话题,但她每次提起的语气都特别平常,就好像他只是生了一场比较漫长的冒。桃山还特别会从他抗拒吃药、抗拒说话的时候找到她喜的地方,然后就着他的说真可,睛亮晶晶的。
”
桃山立刻拿手机记来,这戚渊更郁闷,他憋了好久才问,“你在什么?”
桃山还经常会絮絮叨叨地念着她的矫正老师今天又怎么样怎么样,然后羡慕戚渊的阮医生真好,然后戚渊就会忍不住和她说阮医生有时候也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