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连连。余教授一走，她立刻攥着戚渊的袖紧张兮兮地看他，那目光可怜巴巴的，好几次言又止的模样。

余教授正在弯腰换鞋，并给戚渊从鞋柜里拿了一双，让他换上。

“那我更不需要准备礼了，”戚渊闻言，故意似真似假，“反正我讨人喜。”

戚渊本推辞，但是余教授笑说这是“女婿茶”，戚渊就默默地低喝了好几杯。

再推一把余教授：“你不是有一包好茶？快拿来。”

茶汤明净，颜澄澈，余味甚好。

虽然说桃山是真的很想戚渊陪她一起在家吃顿饭的。但是真当要一起吃的时候，她又开始担心自己的男朋友会不会不自在，于是忍不住在戚渊旁边碎碎念：

张老师一看见戚渊长得大清俊、神又净毅，心里就满意了五六分；然后看他举手投足温和有礼、退有度，就又满意了几分；现还意外地收到礼，惊喜之余便是十分满意了。

“用叭？”桃山小小声地说，“你第一次上、上门呢。”

“见面礼阿姨就不跟你客气了，”张老师笑容满面地接过，而后地招呼戚渊坐，“来来来，喝茶喝茶。”

桃山在一旁都呆了，觉山神特别像一个哆啦A梦。

紧张到有少许同手同脚的戚渊很淡定地安桃山：“没事，别担心，我可以的。”

回家，她妈特意准备了几拿手好菜，一起吃个饭？我们也很想见见你。”

“我其实还不太知你、你有多少忌，我妈的饭菜味会不会不、不合你味呀——啊对了！我箱里有、有一件买给我妈的外套，待会就说是你买的！还有，还有一副象、象棋，也是你买给我爸的！”

桃山以为戚渊会有些为难，但意外的是，男人欣然应允，从善如：“那打扰叔叔阿姨了。”

“不用。”戚渊好笑地看着碎碎念的她。

——戚渊只是顺送女儿回家，原是没有上门的打算。但即使如此，这孩也备好了礼，至少能证明他心里是真的对桃山很上心，才时时刻刻记着把礼备好。

戚渊微弯腰，礼貌地表示谢谢。

跟在余教授后门，桃山满脸担心地和戚渊咬耳朵。

“山神，真、真的没问题吗？”

“我去叫她妈，你换好鞋和桃山在客厅坐会。”余教授嘱咐自己的女儿，“桃山，好好照顾一戚渊。”

“来得匆忙，很抱歉，”戚渊简单解释，“一小礼，希望叔叔姨姨喜。”

“没有！”桃山殷勤地拿着壶去煮，然后乖巧地说，“哥哥怎样，都让人很、很喜！我才不担心。”

然而嘴上说着没有准备礼的戚渊，却在余教授夫妇来到客厅的时候，从容不迫地从行李袋里拿两个盒，退有度地双手递给了他们。

戚渊颔首：“茶要泡

“人生行走一世间，就如一壶几泡茶。”余教授意味深长地说，“林清玄先生有一语，但凡茗茶，一泡苦涩，二泡甘香，三泡沉，四泡清洌，五泡清淡。此后，再好的茶也索然无味。诚似人生五种，年少青涩，青芳醇，中年沉重，壮年回香，老年无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戚渊一边跟着桃山去客厅，一边逗她：“担心我不讨丈母娘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