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阁楼的房门开了，是有人给他送了晚饭上来。

这个，或许就叫“视死如归”。

到底结果如何，谁知呢？

小薄荷不闹了，站在路边向他挥手。他低着向前走，越走离家越近。真是不想回家，他宁愿和小薄荷一起去睡大杂院，去睡破窝棚；然而不回家是不行的，余朝政不肯放他去野跑。

了家门便是恐慌，须得立刻找个僻静地方躲藏起来。何殿英在角落里和他挤着坐了，一只手不老实，在他间掏来抓去。隔着一层，手中之渐渐了起来；他笑着凑上前去：“二爷，觉如何？”

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要给对方治病。自言自语的滋味太苦涩，他不想唱一辈独角戏。余至瑶疯了，他没疯。在对着余至瑶眉飞舞长篇大论的时候，他心里时常会难过的想哭。

何殿英这时却是收回了手：“二爷，我们晚上再玩。等会儿你尝尝饭菜味，如果喜，次我带你去馆里吃。”

他已经打定主意――等到余至瑶真康复了，他会使浑解数去哄去。他曾经那么多次伤害过余至瑶，余至瑶不是都没有计较过吗？余至瑶他，这次也一定会原谅他。不原谅也没有关系，他在余至瑶面前又不讲份面，大不了就抱着对方撒野耍赖，反正他小时候也经常这样纠缠搓余至瑶。

余至瑶一定抵挡不住他的攻势，他有信心，因为他余至瑶，余至瑶也他。

宋逸臣狼吞虎咽的吃饱喝足，然后继续摆手枪。何殿英现在已经改乘防弹汽车，即便是力式手枪，也未必有把握穿汽车钢板。

应该治，他既需要对方的肉，也需要对方的灵魂。可是一旦真治好了，他心里清楚，自己也可能同时将对方的肉灵魂全失去。

他从东北逃来天津，从个等死的叫花混成瑶光饭店的宋经理，钞票也花够了，福气也享过了，风也足了。在随从的簇拥走过灯红酒绿的租界地，他活得横行而又肆意，当兵时都没这么威风过。

这回他真是忍不住要笑了：“小薄荷，别闹！”

说完这话，他的心思转到了另一件事上――是不是应该找位医生，治一治余至瑶的疯病了？

其实“上面”也可以把他偷偷送去重庆，就像他当年送走张希诚那样。不过他真是不想走了――去了重庆，白手起家，然后呢？

宋逸臣坐在光线昏暗的小阁楼上，专心致志的拭一把力式手枪。终于等到了“上面”的命令，他把弹一粒一粒压弹匣，心中有一种亟不可待的平静。

第87章碧落黄泉

余至瑶面红耳赤的垂去，惶惑神转为茫然。忽然轻轻呻一声，他闭上睛，歪着脑袋靠向墙。

到了夜里，他照例又趴在了余至瑶的膛上。这个姿势真是舒服，他想如果余至瑶是一

楼响起一阵声笑语，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麻将牌声。这是一家阔人的公馆，楼的宾客中便有几位日本人。他在三教九中都有同志，所以并不孤单。

书包背过手去，牢牢托住了对方的大。

何殿英联系了一位神科的日本医生，双方约定明天午见面，届时何殿英会带上余至瑶。

他为余至瑶演一场唱念打的大戏，可是余至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