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也说了不喜别人靠近你。那,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嘛?”
只回到藏书阁,几案上安宁在药壶里的花朵,和扎成的花环,已经全焦黑枯萎。
安宁鼓起勇气:“……那你说我是例外,又是……为什么?”
待要再问,已经来不及了。车已在门前等候,弥萐从怀中取一盒竹筒装的天竺丹,看着她说:“殿赐膳之恩,无以为报。天竺丹是我自己调的安心养神香,承蒙殿喜,就此奉上。”
“……”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陌生、青涩、又复杂的,在心中丝成结。
“不会吧?连我都能看来!勉舟学院那些……你真的从来不在乎她们对你的喜吗?”
偷一瞧,少年却目不斜视,径直慢慢向前走着。
“……没注意过。”
白费了这花前月的盈盈秋夜。
“豆蔻梢二月初,呵呵呵,少女思可真是妙不可言啊?”
弥萐深一气,推门走向竹林深。
“……”
隔着车的窗棂,她还想跟他再叙几句话,却见弥萐抬眸,正低声:“殿,此去之后,不要再来院使府了。”
“因为你是公主,殿。”
安宁又觉得有些窒息,忍不住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喜你的人应该很多吧。”
直到车桀桀驶,他才暗暗松了一气。
“可惜安宁天真无知,又岂能意料到这盛世容颜之,藏了多少如蛇似蝎的剧毒……”
弥萐脚步不停,目视前方。
少女心绪翻涌明明如海起落,却全都堵在,只剩难堪无言。
月的竹林,萧瑟而幽冷,如同背后响起的这个声音。
她被自己的这种绪吓了一!自己从小到大,除了父皇母后和亲族,还从未对一个外人产生过这样烈的依恋。
弥萐好像又变回了一座冷的顽石。
弥萐镇定转,垂眸应答:“弟不知宗主驾到,有失恭迎。”
饶是安宁再心大,也听懂了如此直白的拒绝。
来人悠悠靠近,轻轻举手抬起弥萐的脸,叹:“这才半月不见,萐儿这样貌,简直清俊得可以为祸人间了。”
安宁扁扁嘴,将香取过收怀中,一边爬车一边嘀咕:“哥哥真是翻脸不认人,之前还好好的,临别又跟我打官腔……”
她很想问问弥萐,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也罢。让你研制的解药,的如何了?”
“因为没兴趣。”
他朝她转过脸来,淡淡月洒在眉峰和鼻尖,更显得眸深邃如一汪潭,让人怦然心动。
“你……”
“弥萐!”
像突然开了窍一般,安宁想到四个字:依依不舍。
“没兴趣。”弥萐摇。
弥萐低作揖,没有再看安宁的表。
安宁愣了一,才悟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