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以这样的姿势,平静地离世了。
“是你,你来了!”
“我……一直在等你。”可敦刚才明明已经说不话来,却不知被什么信念支撑着,使劲地吞咽着咙想要发声音。
那一年,他的可敦怀上了喜,依照藩族的习俗,去太庙为腹中胎儿祈福七日。
御医们冒死施救,整个王上都乱作了一团,最终回天乏术,年轻的可汗只能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的妻,和尚未生的孩儿,在他面前一黯然去。
却在最后一天回的路上,突然剧烈腹痛,况万分危急。
“……我……我不。”
此时此刻,她的声音温柔动人至极。
她小鹿一般温秀丽的眉,因为激动而显得那么疯狂、执着。
可汗连“你”是谁都不知。他不知发生过什么,不知皇后为什么说自己不葬皇陵,甚至不知她和腹中孩的生命,为什么如此突然地陨落!
只剩无比震惊、错愕的可汗,顾不得满心的丧妻之痛,呆若木鸡地坐在原。
她苍白的手指紧紧抓住可汗的手,双迸如痴如狂的喜悦!
未添过半个皇家骨肉的遗憾,都变得不由己了。
不,不是我。那会是谁?!是谁!
那天,他的世界,一直以来所相信所支的世界,毫无预兆地绽开一条裂,渐次崩塌。
难,她一直在演戏?她贵为他的皇后,梧桐深锁的后之主,却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了风韵事……他竟一直被蒙在鼓里?
可汗泪摇,柔声唤她的小名,仿佛回到了他们两小无猜的小时候:“娜依……”
没有人知,藩王此时望着即将成为自己新妻的安宁公主,心翻涌而的,却是一段他已经太久太久都没有想起过的尘封往事。
可敦嘴角微笑着,双手颤抖着合握住可汗的手,带着无限的依恋,贴在了自己前。
“我一直在想,只要你来看我一……”
突然,她湿的中闪现光芒。
那是他成年后第一次泪满面,可敦的睛已经没了生气,涸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可汗……不要……不要将我葬到皇陵。”
他开始到无法言说的愤怒。
他如梦初醒,她的心中所想,所作所为,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正地了解过?
“我便死而无憾。”
可敦奄奄一息,费尽一切力气低喃这句话,随即角便了泪。
她中的“你”,是我吗?
他以为她在为没能保护好孩而自责,于是痛心疾首地抓紧她无力的手,惨声:“不……不……我们生要同床,死要同……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