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木已成舟，不该再多费，便回答到：“我的话还没说完。”

        如影好像是勉从咙里挤了一个字，便匆匆离去。

        我直言不讳：“我从被父母卖掉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活在牢笼里。忍辱到现在，要是想死，早就自己了断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我苦笑一声：“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摸随携带的蜡烛和打火石，亮了这间小小的屋。

        他的尴尬无措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显然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的绝世杀手说过这么腻歪的话，开过这么没有分寸的玩笑……

        “怎么，那里有后台？”

        我这才微微笑了。他竟然说好……？

        “紫云城，阳鹤楼。”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动手吧，抓我回去邀功领赏。”

        可这个话题对于我而言实在太沉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习惯成自然，还是想让告别的氛围轻松一些，或是蓄地对他表示我的谢？我本能地施展魅术，幽幽地说：“那你以后，会多关心我一吗？”

        然后，一就看到了地上的那本画册。

        “…………好。”

        可他刚往门外走了两步，又突然回过来说：“对不起。”

        我还是通缉犯，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如影简单说完要说的话，留一包已经剪好的碎银，便打算速速离开。

        他是个冷淡寡又一本正经的男人。同窗十几载，我一直觉得他除了武学和杀人以外，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

        如影轻轻，“果然。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有一个地方，可以作为庇护之所。侍卫也好探也罢，是不会查到那里去的。”

        那里我隐约有些印象，好像是个风月场所，如果没有记错，还是个男馆？！

        怪不得说是“赖活”。当间谍好歹是搞报吃皇粮，算是“卖艺”，而堕了那种地方，就纯粹是“卖”了……

        我这才明白，他似乎不是来追捕我的……

        我带着疑问朝他看去。

        话说，今夜天气温，不如就在这偏僻破屋里过夜得了。

        如影，“后台很。老板也是至诚之人。何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你在那里。”

        离远了几步，他脸上的表叫人看不太清。只是他的声音，似乎在微微地颤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脸上就一笑容也没有了……可我却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但凡我能早一发现……对不起……我本是唯一可以救你于火的人。”

        我有些惊讶。原来如影也会说对不起。他从来都是人狠话不多的。

        他却看着我说，“你说好死和赖活，哪个更好？”

        “好自为之。这里有一百两，可当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