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边吃边想,忽然一人在我对面坐。这个场景太熟悉,我抬一看,果然看见了一老熟人--苏家明。
苏家明一席话让我的血瞬间变凉。
还有谁,唐宋呗。你看看,你为他牺牲了这么多年青,好不容易离开,以为能摆脱他,谁知这人又成植人,这不又激起你小同心了吗?哎,我看你这辈就要栽他手里。不过秦绮我提醒你,他这种况说不定十几二十年都醒不来,我劝你还是现实,早打算。
我要赶回医院照看病人呢。我解释。
苏家明叹气。秦绮,你这辈果然还是欠他的。
欠谁?我实在不明白苏家明怎么忽然冒这样一句话。
我就这么一直坐到晚饭时,外公他们来换班。觉肚饿了,正好医院附近有个红油馄饨摊,虽然环境不好,但胜在味绝佳,我在那坐,要了一碗,吃了起来。
好好好,算我自作多。苏家明赌气。
后来才知,唐宋是在我离开后的第二天事的,学校附近有一条江,夏季江湍急,人若在里面游泳,很是危险。虽然父母老师三令五申不准靠近江,但学生们仍旧抵不住清凉江的诱惑,时不时偷偷跑去。而那天中午,正是一年中最炎的季节,四名学生趁着父母午睡无人照看,悄悄跑去江边游泳,不慎落中,命悬一线之际,唐宋听见呼救声,赶到江边营救。但江湍急,加之落学生不断挣扎,在去救第四个学生时,一个大浪打来,他被江吞没。
这一次,我与他,又这么错过了。
村民随即赶来,第四名学生已经溺亡,而唐宋也因为溺时间过长一直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倘若这种植人状态一旦超过数月,很少会有好转,即使今后苏醒,也无法完全恢复。
苏家明同学,听说你结婚了。我对他笑。
都结婚了,以后别这么孩气。对了,什么时候把你老婆带来看看。我说。
77、77...
那支他说只为我一人开通的手机,也在时丢失,不知去向。
大脑短暂的空白,之后无数蜂虫般的黑涌上前,形成大块大块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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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接着了气。我总不能等你一辈啊。
谁让你等我来着?我赶紧申明。
秦绮同学,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他咬牙切齿地。
里面照样放了藕丁,吃起来清甜细腻,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山村的屋里,唐宋为我煮的那碗红油馄饨。
这么急什么?苏家明问。
得了吧,我秦绮脸比城墙还厚,绝对自卑不了。我跟他抬杠。
虽然没什么前因后果,但他说得清清楚楚,我听得明明白白--唐宋成了植人。
事开始,我与她就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小时候看着秦丽总是依偎在她怀中,总是嫉妒的。
抬着抬着,馄饨吃完了,我想着妈那边需要人,便结账和他告别。
怎么也没料到,有朝一日,她会握着我的手--即使这只是一个误会。
他关机,说明已经放弃了吧。也好,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他追随了一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算了吧,我老婆可是大人,怕你看了自卑。苏家明轻声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