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皇帝静静地坐了会儿，方站起。

屋里的几个丫环赶紧跪称是，阿难也上前行礼应着。

阿难看着他细心的动作，相信这位皇帝这一生中或许从来没有这般仔细地照顾过一个人，恍惚间，让她以为这是个忧心的父亲正在照顾生病的儿……

他的动作很轻悄，一个惯了皇帝的人，在这时候如此小心，只是为了不吵到床上的病人，这让阿难有些动又概。

“皇上……”刘公公小心地唤，提醒皇帝该回了。

崇德皇帝的步伐不紧不慢，阿难也跟得不辛苦。

崇德皇帝好笑又好气，都到这时候了，这弟弟还这般不给哥哥面，不由得伸手戳戳弟弟的脸，等他眉宇蹙得死紧，看就要醒来时，方淡定地收回了手。

阿难也跟着停，同一群人们一起沉默，不敢打扰沉思中的帝王。

阿难这个王妃自然要去送驾的，所以跟在崇德皇帝后。

崇德皇帝虽然仍是担心，但近来国事烦忙，他现也是百忙中空过来，看了会儿得上回去了。

嫁给楚霸宁那么久，她自然知楚霸宁在崇德皇帝心中的地位，可不是将他当儿养了么。相信里的那些小皇也没有肃王在崇德皇帝心中的那般的重要，或者比之更甚。阿难曾经隐约听温良提过先帝在世时的事，那段时间，皇帝年迈昏庸，奸臣横行，俪贵妃迫害众皇，使得前朝后十分的阴暗压抑。那时候，楚霸宁刚生不久，崇德皇帝还是个皇，尚未大婚，是以不能建府。那段时日，兄弟俩在这步步惊心的中几乎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母妃不争气，母族无法依靠，所以崇德皇帝为了保护自己和这个弟弟，煞费苦心。这么护着养着，本不像是养弟弟，反而有种养儿的觉，就这么养大了弟弟。

到了肃王府的一个院，崇德皇帝突然停脚步，望着那院，面惆怅之。

崇德皇帝回神，看了看后恭敬侍立

这一幕自然落到了房里的人里，不过除了阿难还有些担心地盯着——怕皇上将她家王爷吵醒外，其他人都埋了，不敢再看某位皇帝明目张胆地欺负生病中的弟弟。或许，普天之，也只有这位皇帝敢这么戳肃王的脸了。

阿难看了几，便垂睛。

崇德皇帝坐在床前的绣墩上，接过丫环递来的湿巾，重新为床上的男人敷上了湿巾。又拿来净的棉条，沾了后，小心地为床上的男人涂抹裂的唇。

手，那眉宇方松开来。

阿难不知这对兄弟曾经在后里发生过什么事，但偶尔见到楚霸宁对付政敌时犀利狠辣的手腕，知那段岁月带给这对兄弟极深刻的东西，甚至，镇国公的嫡长——温良的二哥温靖因此为保护他而死了，在楚霸宁心中留一极深的痕迹。

大概，那种患难中的让这对兄弟亦父亦罢。至于那什么功震主、兄弟猜忌的问题，阿难还真没看到，觉得这对兄弟也算是古往今来皇室中最复杂也最纯粹的了。

“你们仔细照顾着，让肃王好好歇息，其他的事先放着，别让他心。朕先走了。”崇德皇帝对屋里的人吩咐，目光犀利而威慑，仿佛像个父亲一般，担忧人照顾不好生病的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