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兴的。

但他再怎么有绪，也不至于因此给白凝的事业拖后，借机讨要了几个不可描述的好之后，顺嘴说了句：“该提的意见就提，该抗议就抗议，这回主动权在你手里，不要再让那个老不死的得寸尺，给你委屈受。”在他里，敢和老婆过不去的，都是敌人。

白凝想纠正说游季同不是什么秃掉牙的老爷爷，思忖了一相乐生不容小觑的烈醋意，还是把话咽了去。

游季同说到到，果然给白凝减轻了不少工作量，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缓和来。

每天上午，白凝拥有了半个小时的中场休息时间，她便利用这空档，去对面及隔串串门。

休息结束，她抱着一罐蓝莓酱回来，笑地问游季同：“游教授，这是Rol阿姨的果酱，你要不要尝尝？”

她想了想游季同的癖，补充了一句：“自己的，没有添加任何防腐剂哦~”

果酱——果的酱。

且不提果实在成熟过程中蒙受的尘土风霜，单是想一想它是经由人手抓握，在不知洗没洗净的锅里慢煮，又用未知工压碎，装不知有没有经过温消毒的玻璃瓶里，游季同便觉得窒息。

拒绝的话窜到唇边，看看白凝妩媚明亮的脸，游季同险险忍住。

“我……”他颇有些吃力地将违背本的话说，“尝一儿。”

清洗得闪闪发亮的银质勺舀了一紫红的半凝固质，迟疑着放到嘴边。

在白凝有些期待的目注视，游季同横心，闭上睛，拿吃苦药的勇气，将勺中。

酸酸甜甜的味在味间跃、爆炸，引发烈的味觉地震。

游季同有些惊讶地睁开睛，清心寡的脸上浮现一抹错愕。

固守了三十余年的圣地裂开一线隙。

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俗世递了儿鲜活气息来，这气息快速逡巡过他的世界，令他手足无措。

“好吃吧？”白凝眨眨睛，无辜又欣，等待着他的赞同。

游季同犹豫着，非常缓慢地。

当天中午，他吃到了蓝莓夹心的三明治。

第二天是休息日，他被她拉着，一次参加同事们的barbecue。

他如坐针毡，同事们更是像见了鬼。

游季同坐在野餐垫上，周围两米形成真空地带，过往行人全绕。

无数次想要中途退场，看着白凝一无所觉兴致盎然的脸，游季同又说不扫兴的话。

万一惹她不兴，她又要回国怎么办？

他仰着，看天边松的云朵，它们一会儿形成巨大的糖果，一会儿又排成雁行。

“季同，你会烤肉吗？”私底的称呼，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亲切起来，而疏离孤僻如他，竟然没有察觉任何不对。

“应该……会吧。”生活中的事，换个角度来看，和科学实验也没什么区别，烤肉这种事，与三明治大抵一样，只要有菜谱，总能搞定。

于是，三分钟后，游季同和白凝站在了烧烤架前。

白凝兴致地穿了两串鸡翅递给他。

游季同一手翻着手机里查到的菜谱，另一手握着铁钎，打脸来得格外快，很快便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