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橘猫不甘寂寞地喵喵叫。

“周铖。”李肖然咬着牙，指着自己袒的肤，“你看着我。”

周铖赶紧住他，“我们回家再……”

他往诊疗台上一坐，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苏漾打断他，“但是我还是建议你看心理医生，你知为什么吗？”

知…但是……”

看着周铖复杂的神，苏漾问：“告诉我，你怕吗？”

“更准确地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受到的伤害可能很小但是却足以影响一个人一生。周铖，我不是说你患了PTSD，而是想告诉你，心理上的伤害并不以时间长短来衡量伤害大小的。”

“你不是问为什么我希望他在上面吗？”周铖第一次在苏漾面前了痛苦，“你说，我要是死了，他该怎么办呢？”

周铖轻轻地摇了摇。

周铖，“战后综合症。”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室重新归于一片寂静。

“知PTSD吗？”

“这是我追缴毒犯时，中的一枪。”

李肖然从早上一直忍到现在的泪终于了来，他从来没有哭得这么狼狈的时刻，就连父亲去世时也没有。

周铖沉默了很久。

“害怕并不可耻，我也害怕很多事。”

他说，“小然，我想一直陪着你，但我怕我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周铖。”李肖然不知什么现在他后。

“房间借我半个小时。”李肖然面无表。

“怕什么？怕荣峥？怕古嵘？还是怕玫瑰？”

他说，“我怕我不知哪一天就失控了，我怕伤到你，但其实我也很怕死亡，我怕死亡把我从你边带走。”

“周铖，我不介意你所有的担心，哪怕你怀疑我我都不怕。但是我害怕你一个人好了所有的安排，然后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他说，“所以小然，你别跟我犟，我们不一样。你没了我还能有别的可能。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别跟咱叔一样犯傻，我要是知也会心疼的。”

“这个是你照顾我的那次，为了

“这个是第一次犯人炸监时，我被玻璃瓶砸了，碎片直接扎了肤里。”

那个本里，前面记录了周铖自己所有的银行卡，票，保险单号，还有房产……

“这是我便衣被发现时，被歹徒砍了一刀。”

苏漾推了推镜，“诊疗台我今天刚消过毒，你们请便。”

他说，“其实我这种状况，应该跟你说分手的才对，可是我太自私了，我想在我活着的时候把你绑在我的边。”

苏漾清了清嗓，“我没告诉他。”是李肖然自己听见的，这个不关他的事。

“小然，我……”

“这是我刚毕业时，第一次现场，被弹片划伤的。”

“这个是我离心脏最近的一次，也就是这个案件我当时的队友几乎全丧生，只有我捡回了一条命，然后被迫离开刑侦大队，去了监狱。”

“这个是潭汶救我那一次，但我差被打穿了大动脉。”

周铖猛地扭，李肖然后的阳台门此时已经被打开了。

说着便着白大褂的袋往外走，小橘猫看着白大褂又看了看之前把它推来包的男人，机智地摇着尾巴跟白大褂走了。

周铖终于开了，“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