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雪解释:“兄台言重了,其实我并非偶经此地被困想留宿几日,而是专程来嵫山找夏后羊氏族人,只是因为这里是黑夫的家乡。”
羊大椿就笑起来,小童和白衣男都笑起来。
红枣扬了几蹄,小童手脚都冻僵了,也不好打扰俩人叙话。
羊大椿喝呲:“不得无礼,怎能直呼其名。”
羊大椿心得很快,也许之前走得太急了:“不知白倌人的表字?”
三人和一骑红枣沿着雪地走到山谷,雪大,家家都门窗关得严实,小童走到一家小酒馆打门。
雪摆手:“不可,我乃无名小卒,怎能攀。”
白衣男问:“可是堂大人盼望大椿兄长命百岁。”
“大椿哥,你和雪兄台这般投缘,不如结拜兄弟。”
雪讲述,其实他与黑夫同为前锋营士兵,三月前,秦赵两军决战老虎岭,秦军损失八千余人,黑夫阵亡,照时间来算,夏后羊氏应该收到黑夫的抚恤金。俩人在军中友极好,战事结束,前锋营士兵回家侍命。举兵奔赴一场战事,需休养半年左右,士兵回乡休整。他回乡待了几日,就想着要来嵫山看看,因为黑夫在军中常常提起自己的家乡,四季变化,风景秀丽,才有了这一趟行程。
汉听小童说起“阳白雪”笑得见牙不见。
气氛突然就有僵持住了,一妇人端上地瓜和腊肉,还有一壶酒,又识趣的退了。
羊十四见大椿替他解围,立刻说:“是我失礼了,认罚,认罚。”又讥笑:“瞧雪倌人衣着打扮,定是自士族豪门大家,显是瞧不上我等山野村民的。”
羊大椿说:“正是,我有两个兄长,都从军去了,父亲四十岁才得了我,自是盼我长命百岁多福多寿的。”
白衣男伸手摇了摇,角带笑的看着小童:“小儿心直快,无碍。阳白雪倒是很有意思,不过我乃一介无名之辈,哪里担得起杨白雪四个字,实乃里巴人。”
羊大椿闻言,脸一惊:“黑夫?黑夫是我同胞长兄。”
开门的是位胡须汉,看到来人,连忙把人往里迎。
大椿与汉寒暄几句,汉:“天寒地冻,只有烤地瓜,让我婆娘去切盘腊肉,一拼酒吃。”
堂屋里有炉炭,灶上烧着一大锅,锅里沸,白烟气绕得满屋都是,和不少。
羊大椿问小童为何发笑。
小童指着白衣男:“雪这个字真是太巧了,白雪,白雪,你俩合起来念,阳白雪,哈哈,是不是很巧啊!”
小童心里有些急,想快些结束这场谈话,站雪地里多冻啊,听到此不由得笑声来。
羊大椿想与雪弟结拜兄弟的,见他推辞,也不好求,只好:“闲弟莫见怪,我夏后羊氏深居山野,都是些鲁之人,哪有刚见面就嚷着结拜兄弟的,得罚十四喝一杯酒才行。”
泛青白的脸,笑容,竟像雪中圣莲般,虽然羊大椿没见过雪中圣莲,但是听叔伯们说过,雪中圣莲是天最的花,傲雪迎风,冰清玉洁,当他想到冰清玉洁时,心一惊,居然会想到这个形容少女的词汇,真是太失理了。
白衣男微笑:“表字雪,也是冬月间生,虚岁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