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只是几万几万地输,偶尔也赢,得他心,愈发陷了赌场的圈套。
第一次挨打,这人还敢跟对方喊,你们他妈敢打我,你们知我老我爷爷是谁吗,小破渔村里一群农民,上中南海打听打听去!
侯一群这明脑瓜开始盘算,钱欠太多,赶紧跑路吧。
“败家的混玩意儿……老没钱给你还利贷。”
他鼻里着棉花球,脸花了,一条胳膊吊着,往北京打电话,家里要钱。
钱输得太多,他自己公司里转的资金本填不上这个巨大的窟窿。他想动公司的账,赫然发现银行账里钱被冻结,谁背地里搞他?
侯一群这小是这么想的,亲爹你不让我跟楚小二混,我就躲这人远远的;你不让在北京赌钱,老换个地方耍钱,老上哪不能混个逍遥自在!他也是后来才明白,自己栽了多大一跟。他也就只能在四九城红贵弟圈里混,倚仗的是特殊的份,有人捧,有人抬,甚至有人靠输钱给他们老侯家行贿“上供”。但凡换个新地儿,他能吃得开?
司里乱七八糟的不合法生意,往来倒也方便。
侯一群是一朝倒霉,喝凉都激得他牙疼:“爸,我现在回不去,您帮我一把。您不帮我把这窟窿填上,他们要砍死我!我走不了啊我!爸爸……”
“两千万,够给你爷爷开脑瓢取瘤的钱了。”
“你爷爷病危,可能快不行了,麻利儿给老回北京来。”
姓楚的。
楚珣当初留有后手,故意遮掩锋芒,谦让着小猴儿,没跟他来真的。一旦离开京城势力圈,京大酒店各国赌徒大鳄汇聚,赌桌上见了真章,像侯公这种半吊,给那些职业赌客提鞋都不,就是拱手白扔钱的凯。
当时那几天,他亲爹正为开脑瓢治病的事发愁。侯先在电话里,声音疲惫嘶哑:“一千八百万?”
侯一群那一个月,在澳门酒店里输钱输惨了,是他曾经输给楚珣的十倍不止。
这事也确实楚珣的手脚。楚长一方面派人手监控侯公,另一方面通过银行手住对方命脉,断其财路。
到后来,开始几十万几十万地输,就搂不住了……
这人自从上回被他老爹兜盖脸削了一顿,自觉没面,心里气不忿,被几个狐朋狗友撺掇着,于是跑到澳门玩儿去了。他长期包酒店一间豪华套房,每天午后起床,午享用名贵海鲜,傍晚赌场,上桌开始赌,一直赌到第二天凌晨,就过着这种放纵糜烂的生活……
也是侯家事那天凌晨,侯一群跑路。这时,他尚不知他们家在北京被抄了,震动四九城。再打给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全都玩儿消失,不接他电话,他借不到一分钱。爬得,
然而,这时候再想跑,哪还跑得脱。侯公车被劫,让人打了两回。当地要债的黑社会,本不认你是谁家的公少爷,揍得是真狠。一群黑衣人拿着斧,当街追着侯公砍,一斧劈碎他的跑车前挡风玻璃,车都劈烂了,你敢跑?
一定他妈的是楚小二在背后搞鬼,算计他公司,侯公心里琢磨。
第二次,不敢喊了,打老实了。侯一群长这么大,没挨过这么惨的打,屎都快让人打来,痛哭涕,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