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围景看，他们还在秀竹雅苑小区附近，这似乎是小区外的一条路，路窄，路旁车多，开不快。尤明许的心中仿佛雪落般寂静，手指用力而无力抠椅里。

尤明许的心听得越来越凉，凉得仿佛被黑风雪一给吞噬掉。潜意识里，她本不肯相信殷尘的话，不信殷逢就这么死了。可他说得没错，对于他的行为，殷逢的确是这么分析并认定的。原来制定这个计划的人是范淑华……而且刚刚那套房确实发生了爆炸，殷逢能在关键时刻逃脱吗？如果他真的……尤明许突然不敢想去，只觉到视野里一片刺目的茫然。

尤明许不想惹恼他，什么偏激的事，答：“我不知。”

这个认知，令尤明许的心突然极快。

“我难受……”尤明许突然喊，“我不过气了……咳……停车！你停车！”

她又没答话。

尤明许

尤明许尽脑还是沉的，却忽然明白过来。面前这人，只怕已经接近疯了。

江城，尤明许外祖父母家。

他反而不吭声了。

他被拦了。

一切发生在眨间，两个人影从路边蹿，殷尘背上如同长了睛，大手一伸，抓起尤明许，尤明许从后座跌落来，再回过神时，半边被他拖到了前排，还有半边落在后排，仿佛一条横陈的鱼，只能任人刀俎。他的一只手摸在她的脸上，她的几乎就在她怀里，有一微薄的重量，在。尽尤明许看不到，却瞬间明白了，那是枪。

有迹可循，总好过了无踪迹。

殷尘又问：“你讨不讨厌我？恨不恨我？”

是谁拦的车？

同时殷尘一脚急刹，车停住了。

车陷寂静。

尤明许没理他，努力调整呼，想要找回一力气。

会儿，慢慢呼，再度睁开，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的后座上，车在夜里不疾不徐地行驶。殷尘在开车。

殷尘哼笑一声。

“害怕吗？”他问。

殷尘的语气比刚才冷了很多：“你不是看到了吗？他被我炸死了。范老师说，他一定会对我行为分析，会去找那些家。你看，他真的去了。呵……我该说一尺一丈吗？真是太好了，在我们走之前，把他送到了该去的地方。其实你知的，我早就可以杀他。不过他今天死，也刚刚好。”

“如果他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尤明许静静地说。

看就要驶小路，天宽地阔了。

她依然不声。

“我知你难受。”他的嗓音更沉了，仿佛着某种晦涩涌动的忍耐，“你再忍忍，在我边，不会有事！”

然后她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无声收紧，人却纹丝不动，车也没减速。

妈的！尤明许在心里咒骂，疯！

他似乎也不在意，与之前所见的张狂狠辣不同，嗓音听起来很沉：“想去哪儿？去江城，你的老家，好不好？”

车继续往前开。看就要开到宽敞的大路上，而路上车龙，一旦汇，只怕就如鱼大海，更容易逃脱天网。

他柔声哄：“你说话啊。”

她也懒得再装难受了，脑艰难转动，想要找其他脱办法。然后她又想起了殷逢，心里突地一，什么也顾不得了，问：“殷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