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沈宜修看了他一会儿，才微笑着叫了一声。

“刻什么字？”沈宜修抬笑望着他。

……

这次如果老板能平安好起来，你能不能就……”孙阳没直接说来，好像是怕他为难，他顿了顿继续：“我跟了老板很多年，他以前是个很自私的人，如果是在遇见你之前，我觉得他本不会去救一个跟他搭戏的龙套小演员，他甚至连那些人的名字都懒得知。但这次他就毫不犹豫地去救了，我总觉得他说不定当时想到的是你，那孩也就17、8岁，就你那时候那么大。可能老板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但我在他边能觉到，他这些年，尤其是你离开的这一年，是有很多改变的……所以，你能不能原谅他？”

沈宜修看着失而复得的戒指，哽咽：“你的那个呢？”

三个月后，沈宜修康复

这一次再也不会了，沈宜修想，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理由离开我。

陈冉握住沈宜修的手，笑得有调：“这要看你表现。”

“刻‘一休哥是个和尚’。”陈冉咧嘴一笑，贝壳般的牙齿，他在沈宜修因为开颅手术而剃光了发的光上吻了一：“我一个人的和尚。”

“冉冉，你一共离开我三次，这次回来，还会走吗？”沈宜修看着陈冉的睛，向他伸手。

……

“他们说你可能要醒了，我怕你睁开睛找不到我。”

沈宜修低抚摸了一那个他去年就买了一直放在边的戒指，小的那个本来刻了名字的，后来陈冉走了，他就把里面“沈宜修”三个字抹去了。这次意外之后，他想着两个戒指留给陈冉，他以后找到心上人，送给别人也好的。

陈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好像失去了全的力气，闭着睛靠在孙阳肩，轻轻泣起来。

沈宜修醒过来的时候，陈冉正在他边打盹，小鸡啄米一样一一着。

沈宜修心里像被针扎了一，留微小短暂却尖锐的刺痛，冉冉以前好像也说过这话，我怕我走太远，你找不到我。

“你怎么不去睡？看你都困成什么样了。”沈宜修温柔溺脉脉地看着他。

只要他好好的，还有什么是不能忘记，不能原谅的呢？

“啊？”陈冉猛地惊醒，有怔愣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钟，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了唇边的，天喜地而又如释重负地笑：“你醒了！”

他以为自己有勇气独自离开，他以为那样卑微的意早已在多年徘徊不安中消耗殆尽，但事到临，失去的恐惧和深埋在心底的想念还是会突重围，战胜他自以为是的武装，就像被突然击碎了壳的蜗，骤然暴在光天化日之。

“让人去刻字了。”陈冉说。

沈宜修一时百交集，想要说什么。陈冉没有给他这个酝酿，掏心掏肺赌咒发誓的机会，而是从袋里摸了那对戒指中大的那一个，拉着他的手，把戒指慢慢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随后陈冉抬起来，神如晚星一样清亮：“这个还给你。”

嗯，三次。第一次他偷偷逃跑了，是沈宜修迫他回来的；第二次他心积虑闹到分手，是沈宜修把他救回来的；第三次，他离开一年，是认清自己心，跟往事握手言和，主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