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煊摇摇。
“是吗?”谢煊笑,“那得多久?”
船,招呼两人上船:“谢公,您来了!”
今晚天空晴朗澄净,即使是半月,那月光也格外明朗,以至只看得到几颗星在天河闪耀。
却见夜的谢煊,神恍惚,似是有些低落。
这个时代的秦淮河虽然也是金陵城中最繁华闹的地带,却跟百年后大的都市不相同,两边俱是黑瓦白墙的江南宅,看过去是温婉的乡风格,
采薇想他短短几月,经历如此这般人生变故,虽然他比常人心志,但那打击想必也如同灭,创痛一时半会儿难以愈合。现河畔琴音缭绕,如诉如泣,只怕是勾起了伤心事。
清风拂过,采薇看着月空,听着河畔的秦淮小调,渐渐沉醉其中。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转看向侧的男人。
清末废了科举之后,江南贡院随之荒废,但另一侧的珠市仍旧闹繁华。挂在屋檐的红灯笼,映照在波光潋滟的面,琴声小调幽幽传来。
谢煊:“幼时我父亲江苏总兵,驻江宁府,那时科举还没废除,每期乡试,数万学从各地赶来,汇集于此。三年一次的盛况,可谓闹至极。再往前推一百多年,康乾盛世,四方来贺,八方来朝。谁料到,不过短短百年,咱们国家就落败至此。后来兴洋务、变法,都没能救国。太平天国、义和拳也都只让百姓更加生灵涂炭。再后来大清没了,到了民国,本以为看到了希望,但这一闹,只怕又得打仗。”他顿了顿,又才继续,“然而阻止了复辟又能如何?各地拥有兵权的督军,像我二哥那样野心的人不在少数,只怕袁一倒,群雄就得逐鹿。又不知乱到何时,更不要说虎视眈眈的东洋西洋。不知这世什么时候才能变好?”
谢煊,饶有兴趣:“
采薇看着这带着历史痕迹的景致,一时有些恍然。
谢煊:“那倒也是还好,只可惜我这一世是没机会看到了。”
采薇问:“怎么了?”
谢煊愣了,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轻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忽然有叹。”
这是一条不大不小的乌篷船,站在船的船夫把竹篙在岸边一撑,船只便晃晃悠悠驶离岸边。
他遭遇如此变故,却还想着这些,采薇不免动容。她想了想:“会有那一天的。”
她趴在他旁,伸手摸了摸他的,柔声:“都会过去的。”
谢煊,牵着采薇上船,走到船尾的甲板坐。
本来靠坐在船舷的采薇见状,笑了笑,从善如躺在毯上,谢煊适时伸一只手臂,恰好枕在她脖颈,顺势一揽,便让人靠在了自己怀中。
采薇笑:“就如你说的,百年前是盛世,多一百年,又是一个轮回。”
采薇默了片刻,趴在他,笑:“我在梦里见过,你要不要听我讲?”
从夫庙顺而,河两旁,一边曾是江南贡院,数不清的才俊从这里启程;一边则是旧院珠市,秦淮女自此扬名。一河相隔,数百年来,多少才佳人的故事,淹没在这潺潺之中。
谢煊不知从哪里拿了块毯,铺在船甲板上,自己在一侧慢吞吞躺,然后拍拍毯朝采薇示意。
“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