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程诺便扯扯嘴角努力朝阿莫尔笑了一笑，然後重新闭上yan睛攥紧拳tou，开始咬牙对付肚zi里又隐隐有些泛起的疼痛。

他不是不信任阿莫尔或者苏予危，他只是，已经没有相信这种能力了。

本就薄弱的东西，被给予後又再一次被夺走──那是连本带利地掏空，一片孤零零的荒原，连一dian死灰复燃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你们……都知dao吗？”忍过一波相较最初已经弱xia去不少的胎动，程诺忽然没tou没脑地问了阿莫尔这麽一句。

阿莫尔冷不防愣住：“啊？知、知dao什麽？”

程诺沈默了一会儿。

“……就是当年雅雅jie和陆阳的事，然後她被秦深……”掩饰地抿了抿嘴，程诺的yan底很快闪过了一丝波动的shui光，声音又轻又ruan，像梦似地：“那时候，很多人，都看了这场笑话吗？”

──而没有一人来救。

其实程诺知dao他没必要，也没资格，站在一个正义使者的立场上，对此表现chu诸如愤怒抑或指责的qing绪。

他明白，那个世界里的人全都是些把脑袋悬在刀尖上过日zi的亡命之徒，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不是命了，更何况别人的呢。

他只是，只是……

人心自私，大dao理谁都会说，然而遇到和自己相关的人和事，就难免还是糊涂。

就在今晚以前，程诺还以为他一生中zuo得最错的事，便是相信秦深。

结果不是，而是遇见。

原来他错得那麽早，那麽不由自主，无力抗衡。

这时的程诺，脆弱而倔qiang，又是一副阿莫尔最受不了的绝望天使的模样，和记忆里那一晚索菲亚liu泪微笑的脸颊不断重合又分开，分开又重合，看得他整颗心都蜷缩著揪起来了，关心则乱，一xiazi就慌了。

“诺诺，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说话不经大脑，是我白痴，是我弱智，是我脑zi有病神经错乱智商被猪吃了狗啃鸟啄了大象踩了！我……我……你、你别生气，别生气，这对宝宝不好，就算当不了後爸，我也还是疼我gan1儿zi的啊……”

看著阿莫尔结结巴巴语无lun次，却分明连自己讲的话都圆不过来的苍白掩饰，程诺惨然一笑，变相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终於他累极地再次闭上嘴巴不再说话，shenzi往xia一hua将半张脸都悄悄藏jin被zi里面，只louchu一双泪光盈然的yan眸，虚脱般恍惚笑了一笑：“你dao什麽歉，这和你，有什麽关系呢。”

是他自己犯错，ai上了一只鬼啊。

没错，他ai上了一只鬼。

明明腹痛得全shenchu汗，躺在温nuan的ruan床上，shen上盖著一层厚厚的被zi，这时的程诺却依然无法自持地gan觉到从四面八方会聚拢来的寒意，正一diandian浸ru他迅速凋零的shenti。

好冷，好冷。

那是一种仿佛被鬼缠上，来自人xing本能的恐惧。

可那只鬼是多麽会骗人，他表现得比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要好；而ai又是多麽会自欺欺人，它常常让人忘了自己也忘了别人，一双yan睛只看得见对方，只看得见，自己想看到的假象。

因为秦深而跑去读了那麽那麽多的外国诗歌，奈何那时早已qinggen深种陷ruqing海的程诺却偏偏只记住了狄更斯的那一首，并疯狂地用那里面ai的标准来衡量和要求自己，还总觉得自己ai得不够，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