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疼,要将那只手拿开似乎有些费力气,总不能剁了它。
偏偏就是那么巧,他离开的时候,无意经过了大哥的边。他以为对方已经死了,但是被染成了红的袖,突然就有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了来,牢牢抓住了他的脚踝。
“救救小彩!”躺在地上的人发微弱的呼救,他应该已经伤得看不清东西了,满脸的血遮掩了少年俊逸的相貌,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发现隐匿了形迹的自己经过边。或许是野兽的直觉,总之他抓住了他,“救救我弟弟!”他又说了一遍,并且更牢地抓住他的脚踝。
两掌,却也心想这事这会总该结了,谁想到这时候,那弟弟的却一反之前弱兮兮的姿态,握着把细长的妖剑不要命地冲了上去,被打退,冲上去,再被打退,再冲上去,血了一,睛都糊了,还在挣扎着凑上去挨打……
他看看脚的少年,人还没死,不过刚才的力气人意料的大。也许是求生的本能,那只手现了尖锐的指甲,抓破了他的衣领,也在他的脖上拉几血痕。现在风上去,有些凉,有些疼,还,空的。
抓着他脚踝的手上力气却用得更大了,对方像要借着这力量爬起来一般,拼命挣扎了一番,但是终归没能到,反而因为扯到伤拼命地咳起嗽来,嘴角溢一大血沫。少年呼哧呼哧着气,努力地、拼命地求救:“救救我弟弟!求、求……你!”最后三个字吐得分外艰难。
息的声音更响了,像拉破风箱的声音,对方也看了他不想施救的意图,但却依然不肯放手,只是紧紧地、牢牢地抓着他:“救救他!”手上青筋迸。
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少年却一丁也没有动摇,依旧固执却艰难地:“救救他!”他说,“要死,也不是现在,不在……这里……”这是少年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他终于力竭,抓着他脚踝的那只手也被松开,但却像是垂死挣扎一般,伸手向前方猛抓了一把,然后,才垂了去。
嗯?他愣了一,摸了摸脖,确实不见了。他蹲去看少年的手,那只手搭
也许是那三个字里包的艰辛愧意与之前少年脸上倔冷清神的对比太明显,他停了来。不远的草地上,狼妖们正兴奋地围着那只摔在地上快要原形的小妖怪打转,没有上动嘴,不过是在彼此抗衡以确定由谁第一个咬破猎的咙。
“有什么意思呢?”他叹了气,俯问,“总有一天还是要死的!”
他一直看到那弟弟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然后拍拍手,跃了树枝。空气里满是血腥味,冲得他鼻难受,看看日尚早,他决定换个地方继续晒他的太阳。
他不是没听说过兄弟深,世俗意、恩种种他都知,但却很难被打动。为一个散仙,也许比凡人和妖只那么一,却注定是要那么一的,他清楚六轮回,更懂因果报应这种东西――若一个人的命数冥冥之中早已被定,再拼命又能扭转什么?又或,若连拼命都是天意,那什么还要这样努力饰演他人赋予你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