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德漫不经心地拍打着他的鞋，上面有些泥土，他猜测大概是凤凰号培育室里沾上的，已经死死黏在鞋上了。

震的冲击波在山深爆开，巨大的响声完全被真空环境压制，没有传一丝一毫。

“什么英雄？”

他的鼻被刚刚的撞击磕破了，血从鼻孔了来。

没有人和他讨论过这种严肃的问题，奥维德陷了短暂的思考中。

耶尔解开了安全带，走到奥维德边。奥维德以为他是来安自己的，但耶尔只是趴在小窗上，看着越来越远的蟹壳。

恒星“光”的光亮正覆盖在蟹壳的这一面。它同样也照亮了漆黑的山，和山中飞速蹿的一艘银白舰艇。

但岩层开始坍塌，原忽然塌陷了去，就像有人在它的方走了支撑，一个空在土黄的岩层上现，如同一只碎裂的珠。

还有10秒。

“……平安无事。”飞廉低声说，“小舰艇的信号还在。”

耶尔蹲了来，满是好奇：“如果地球已经完全变样了呢？江彻跟我们说的是以前的地球，可不是‘大撤退’之后的地球。地球现在已经没了三分之一，和他生活时的模样已经大不一样了。如果地球让你失

耶尔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奥维德没听过的。在他的童年中，可没有人跟他说过什么宇宙传说，或者睡前故事。

还有30秒。

“以前不怕。”他笑了一，“现在怕了。”

“……没有。”耶尔小声说，“它就像我小时候听过的宇宙传说里的英雄。”

珠越来越大，坍塌的石块越来越多。

耶尔只听他语调很温柔，却不知为什么现在开始了害怕。

“我想和江彻一起去地球。”奥维德抬起看着耶尔，他们都有一双漂亮的蓝睛，“你不好奇吗？地球的模样，还有江彻的家乡，他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些好吃的好看的。江彻那么喜这一切，地球一定是个可的地方。”

宋君行尖声大叫：“到了吗！到了吗！”

“接来是我的工作了。”飞廉的声音在狭小的舰艇中响起，“宋君行先生，你不必再纵，预先设定的程序会让小舰艇顺利返回凤凰号。”

宋君行完全在座椅上，他的掌心被磨破了，纵杆上有血迹。咸涩的汗渗伤之中，他疼得呲牙咧嘴。

“他们呢？”唐墨紧张地抓住了江彻的手，几乎挠破了他的手腕，“怎么看不见了？”

紧接着，爆炸开始了。

“谁都会死的。”

耶尔低看了看他。“你不怕死吗？”

小舰艇在山上撞了一，宋君行又骂了一声。

“舍不得吗？”他问。

笑着拍了拍耶尔的小，奥维德靠着他长叹了一气。

“往左一儿……对，就是这样，直行……右，右，靠左一儿……”奥维德从地上爬起来，仍旧趴在小窗上，给宋君行指示方向。

奥维德坐在了舱门边上，捂着自己的鼻。疼痛不太明显，像是有细针，一地戳着他的鼻腔深。他现在比较想念江彻的汉堡和他的温度。

“英雄们最终都死了。”耶尔说。

一刻，在不断碎裂的岩层之中，被石块和尘土暂时掩盖的银白球跃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