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妳傻。」Nick听了嘻嘻一笑，心似乎好了。

「睡的太久了，再不跟你说说话以后没机会说了。」杜妈妈动了动想坐起来，Nick没办法，只能把床摇一些。

Nick死死咬着嘴唇，全脸的肌肉紧绷，是忍住不在妈妈面前落泪。

「哪里没机会，医生说你况转好，接来小心一儿就没事了。」要是在平常，Nick免不了又要摆上脸叫妈妈不准讲丧气话，但今晚他没有力气去阻止什么，生活就是这么丧气。

「没有…」Nick想起连诀亮问他的那句「你付过什么」，心里特烦闷，他挠挠轻声问：「妈，我好像没什么能为他的，好好一个直男被掰弯，对象是个没钱有债…」

「翩翩！」一向温和的杜妈妈难得厉声起来，特别有威严，「妈有时清醒有时胡涂的，不趁现在能说的时候说，难等着死了来托梦？我每次讲到这个你就生气，但你知妈妈躺在医院有多无奈？住院三四年，时间对我早就没有意义，夏秋冬只能展示在病房的窗里。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你要知，妈妈终于能从这个破烂的躯壳解脱了，终于能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哎翩翩，我想你爸了。」杜妈妈手里用了劲拽住他，不让他撒开，「如果哪天我走了，你就办理抛弃继承，虽然如此一来咱们那间小楼也留不住，但你的人生就自由了…」

Nick懒懒地歪坐在杜妈妈病房里的椅上，盯着滴瓶里一颗颗规律落的珠发呆。连诀亮应该正跟赵以沐碰面，想想他也好久没见到他，虽然养伤闲着的时候一天能把他们以往的好过往翻来覆去想个好几遍，但见到人才能拥抱才能亲吻，回忆再怎么样也就像投影片一样刷刷刷地放过去，空留满心的惆怅。

瞧他，「我劝你把家里的事都理好了再来找他，不用让他担心哪天你可能会扛不住来自上一辈的期望，不用来过夜还要用谎言来堆砌。」

「还有个卧病在床的老母。」杜妈妈给他接了这一句。

「再坐一会儿，妳怎么醒了？」Nick凑近妈妈说话，杜妈妈之前冒引发的肺炎拖得太久，差因为细菌染引起败血症，后来转到连诀亮安排的医院，打了好几天的抗生素，病才有明显起。

「脾气真差。」杜妈妈从棉被里伸手，把儿拉近讲已话，「你别瞎想，人家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我看那孩对你是真的好。当年你爸拉着我私奔的时候也是个没钱没学历没背景的穷小，但我乐意跟他走天涯，回首这一生也没后悔。」

「不讲了。」Nick唰地坐直。

「妈，你再讲我真的生气了！」Nick扭着胳膊不想听。

「嗯？你平常竖眉瞪的气势去哪儿了？」妈妈也察觉他的反常，笑着打趣他，「怎么，跟对象吵架啦？」

连诀亮把烟着了深一，站起来，打通电话吩咐司机来接他，然后径自往门走去准备离开，手都搭上在门把了又侧过说：「赵先生，你不觉得现在的我比你更能够带给他幸福吗？」讲完他也没等赵以沐的反应，直接迈步伐走了。

「嗯？还没回去啊？」杜妈妈睛开了个瞧他。

「儿啊，我每次听你讲去哪儿旅行看了什么风景遇见什么趣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