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真的是很好的父母，愿意无条件的支持我信任我，让我诚实地自己，即使有时候不一定符合他们的期望。」Nick帮妈妈掖好被。

他办过许多民事上债务纠纷的案，不论曾经是怎么叱咤风云的人，一旦面临破产倒债人生就像个开始漏的船，友破裂、亲戚不认、健康也开始现问题，最终被四面八方的庞大压力击沉。

「好，明天带帽去海边，还要准备太阳镜跟野餐垫对吧。」Nick动作轻柔地给她套上袜。

「他是我朋友，叫欧文。」Nick温言回答，杜妈妈听了便先朝着赵以沐笑一笑，再拉着Nick讲话：「明天去海边，你要记得带帽…」

「她现在常常活在那段时光里，这样也好，至少那时候我们一家三没有分开，妈妈不记得离别也不用担心债务，她只记得明天要载帽就好。」Nick轻轻抚了抚妈妈的脸，笑得温柔，「妈，等温的时候我带妳去看海。」

「没有要去海边，」Nick叹气觉得有心累：「妈妈因为失智症记忆有些混乱，她讲的是小时候某年夏天爸爸刚买车，每到周末就兴冲冲地开二个小时的车载我们去海边兜风跟野餐，我那会儿才十岁吧？总把车窗打开晒太阳，让车里面充满海的味。」

「那你还不来带路！」赵以沐白他一。

「您稍等一，我去叫他。」赵以沐不知她是不是有什么需求，只好走病房去找Nick，结果还没到护理站就听见Nick低沉的嗓音。

「翩翩，他是谁？」杜妈妈看见站在后的赵以沐。

「翩..翩呢？」杜妈妈动了动翻翻，突然喊着要找Nick。

Nick对他的势作风有反应不过来，回神之后才快步跟上，笑喊着：「欧文哥哥好霸气，走这么快但你知我妈病房在哪里吗？」

，「对，我是不应该狗抓老鼠多闲事，但我怕房还没买到我的中介业务员就过劳死，如果你觉得很不好意思到时候帮我谈个好价格吧！」

赵以沐看着他削瘦但笔直如杆的背影，不禁钦佩这个年轻人的承受力。

「对不起，我刚刚给了护工的薪，现在手上有紧，个星期一定把病房的钱付清，麻烦您通一

「你们家一定很好。」赵以沐有而发。

「妈，我给妳带被来了」Nick走到病床旁把薄被摊开，杜妈妈睁开睛看着儿笑，因为中风的关系笑容有些僵，但仍是慈眉善目气质温婉，不难想象其年轻时应该是大家闺秀型的人。

「杜先生，能麻烦来一吗？」一个医护人员从门叫Nick。

他不知在Nick笑容的背后还能撑多久？会不会像个气球一样撑到极限之后就碰一声，顿时四分五裂。

Nick嘿嘿笑着，窜到前去，「跟我来。」

「好的，」Nick站起跟着去，「你在这儿等我一。」

他们到病房时杜妈妈似乎已经躺好准备就寝，护工见到Nick便报告一杜妈妈今天吃饭活动形，然后收拾晚餐用离开病房。

「海边？你们明天要去海边？这天都这么凉了…」赵以沐吃惊地问。

赵以沐没讲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他觉得好像有人挤了片柠檬在他心上，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