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民成继续说：“跟林辰，我没。不是你我就不来。”

徐民成能清楚地觉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

徐民成说：“我的好姑娘。记得……要嫁个好人。”

他这是……交代遗言？

沈莹问他：“还有呢？除了这些，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说了么？”

沈莹说：“你不就是最大的病毒么。”

徐民成说：“除你以外，这地上再也没有我的。”

沈莹听话地把耳朵靠过去，等着他说话。

徐民成说：“把今天当成新年吧。”

**

对，他就是最大的病毒。

沈莹抿住嘴唇，没有说话。

徐民成知，他大概熬不过今天了。

徐民成被沈莹说得哑无言。

沈莹抓住床单，沉默。

沈莹说：“没有。”

但她到底是没能见到徐民成的最后一面。

徐民成冲沈莹微笑了一：“认识你是我这辈最兴的事儿。”

可她到底是没有忍住，让他看到了这么没息的她。

徐民成后悔了。他觉得，他当初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徐民成说：“别哭了，你听话。你不听话我都不放心走了。”

程培佳定了最近的航班，心急如焚地赶过来。

一辈都逃不来了。

沈莹终于控制不住，大声地哭来。

他的错误，用他的一条命买单就好。可是……他却自私地搭上了她后半生的思念。

沈莹哭着说：“我想和你过新年。”

在沈莹哭的同一时间，徐民成闭上了睛。

她不想让徐民成看到她的懦弱和泪。

他们总是说，人在临终的时候是能觉到的，

她那么好一个姑娘，愣是被他个快死的人耽误了。

说完这句话，徐民成就沉默了。

他的呼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来的气在她耳边弥散开来。

那一瞬间，沈莹的心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

徐民成的上有很多凸起的疹。不，现在大概得叫瘤了。

沈莹没觉得害怕，她用手摸着那个地方，轻轻地抚。

沈莹攥着床单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等到他再次开。

“沈莹，你把耳朵靠过来。”徐民成说。

看着特别没神。

她逃不来了。

徐民成说：“别碰。有病毒。”

她的泪落到他的脖上，徐民成觉得自己的肤都要被她的泪灼得破了。

沈莹抱着徐民成，摁着他的肩膀，低不停地吻着他的脸颊、嘴唇、巴还有脖。

徐民成问她：“又偷偷哭了？”

听到徐民成说“走”，沈莹的泪一就来了。

要不是认识了他，沈莹哪里用得着这么伤心。

那种灵魂一飘远的觉，是真的存在。

程培佳抵达北海市人民医院的时候

这一次，是永远地闭上了，再也不会有什么奇迹。

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在告诉自己要，不要在徐民成面前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