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兵都是一愣。

羽鸿意却叹了气，“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他这些话说完，周围小兵虽然没有应和，却有好些个都忍不住了。显然，还有许多人都同他一样担心自己的家人。

从崇拜突然变成的憎恨，果然就比那些一开始就有的憎恨更加激烈。

“朝廷如果想为难你们的家人，绝对不是他们想小心就小心得了的，你们于担心而寄去的信件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命符。除非我们冒险潜都城，直接将他们接来。”羽鸿意，“但这又有一个问题。你们的家人，未必会同意你们的决定。”

苗成了脖，撇了撇嘴，“我只是说……我有担心我的父亲，怕父亲会被我连累……他就冲过来了，说我父亲为朝廷事是狼心狗肺，我担心我父亲也是狼心狗肺！我就问他，他爹也在朝廷事啊，难他都不担心的吗？结果他就疯了！简直了。”

归结底，背叛朝廷这四个字过于沉重，并不是一腔血承担得起的。

羽鸿意皱了皱眉，正准备说话，窗外原本和乐的小兵们突然嘈杂了起来。

似乎直到此时，他们才从旧城那些尸的阴影中走来，才真正在那些沸腾的血中找到自己的理智，才彻底明白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那些血真的值得他们让亲人于危险吗？更致命的是，他们的家人本就是朝廷的一分。

“老大，你快放开我！”宋平还在那儿红着睛叫，“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死了都是为百姓造福！”

众小兵都沉默片刻，脸渐渐白了。

苗成误会了羽鸿意沉默的缘由，连忙解释，“老大，我也不是说不想跟着你啊，我这辈都跟定你了！我、我就是想，能不能给我爹去一封信，趁着朝廷那边反应过来之前，叫他想办法保全一自己……”

“各位！”就在这个时候，齐宏忽然声

“别提了，哪里敢啊。”齐宏摆了摆手，“老大你是不知，宋平如今就和疯了似的，谁敢给朝廷里的人说一句话，他就能和谁拼命。我看啊，就连那个在朝廷当官的爹，他都不打算认了。搞得连我们这些还准备认的，都不敢说……”

羽鸿意与齐宏对视了一，一都有些沉默。

这名叫宋平的，就是原本一直为朝廷说话，后来又第一个站来毅然反对朝廷的那个小兵。

“去你的！”苗成着嗓咳嗽，还不忘和他在那对骂，“你这种的才叫狼心狗肺！”

宋平一被刺激大了，几乎从羽鸿意手中挣脱。

“老大！”很快就有一个小兵冲了来，急急对羽鸿意，“宋平和苗成打起来了，老大你快去！”

羽鸿意连忙冲过去，一把将人拉开，忙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羽鸿意眉梢一挑，暗真是说来就来。

当他去时，就看见那宋平赤红着眶，咬牙切齿将苗成摁在地上，两只手都掐着苗成的脖，像是恨不得要将人掐死。

恭亲王虽无实权，丞相想要为难他，怕也不太容易。”羽鸿意安了两句，又问他，“你这担忧，也和别人说过吗？”

羽鸿意无奈，脆往宋平脖上一敲，直接将人给敲晕过去。世界总算清净了。

“究竟怎么回事？”他又看着苗成，将刚刚的问题再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