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的机会,此刻不看凌肖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面煮开了,凌肖掀开锅盖时被了一,不自觉得搓了搓指尖。白起见状,煞有其事地提醒:“我妈妈饭时被到了会一耳垂,因为人的耳垂是凉的,可以降温。”
凌肖眉都不动一:“我打了耳钉。”
白起这才注意到凌肖的两只耳朵上都钉着亮晶晶的装饰。果然是个坏孩,他在心里嘟囔一声,踮起脚尖,把巴搭到桌台上,对着凌肖微微侧脸,很慷慨地说:“那就给你我的耳朵吧!”
凌肖低。从小就是笨啊,什么都不懂,就这样对陌生人袒柔的肚。他伸手轻轻住白起的耳垂,指尖在幼童柔的肤上摩挲,白起自以为成功帮助了凌肖,又一个带儿傻气的笑容——真让人不。凌肖又用力了一他的脸颊。
“笨,”看着一瞬间表变得失落难过的白起,凌肖平静地说:“别对谁都能摇尾巴。”
白起很伤心,捂着被痛的脸颊,他委屈地说:“我没有尾巴……”
心里不开心,方便面吃在嘴里也没滋没味,但好孩白起还是认认真真地吃完了盛在小碗里的那份,没有浪费粮。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饭后他已经把凌肖又欺负他的事忘得一二净,又兴致地和正在洗碗的凌肖搭话:“你是一个人生活吗?好酷啊。”
凌肖本想说是,话到嘴边又突然拐了个弯儿:“我和我的恋人一起住,他很笨,离开我本没法儿好好生活。”
“恋人是什么?”
“恋人就是……就是喜的人。”
“这么好!”白起像是在为凌肖兴那样笑了起来,:“我以后也要和喜的人一起生活,我最喜妈妈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还有弟弟。虽然弟弟现在还在妈妈肚里睡觉,但妈妈说他快睡醒了。”
凌肖洗碗的动作微顿,他把洗净的碗筷搭到沥台上,语气平常地问:“你喜你的弟弟吗?”
“当然啦,他是我的弟弟嘛,我以后还要保护他呢。”
“可是你还不知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不他是什么样,他都是我的弟弟呀。”白起双手托腮,:“我想给弟弟准备个礼,想了好久都不知该送什么,你帮我想想,他会想要什么礼呢?”
凌肖没有回答,洗碗池的声掩盖了他的喃喃:“你以后会后悔的。”
白起当然会后悔,此刻的他无忧无虑,对自己即将迎来的不幸一无所知,幸福,快乐,他的弟弟是破坏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在温苒的善意谎言中长大,在二十年后的未来仍被谎言包围,他的人自以为是地维护他,而待到真相揭,只会带给他更痛的一击。
他怎么会不后悔?存活于世的二十年间里,他不停地受伤,不停地与人分别,一切都像指间留不住的细沙,终究离他而去。白起得到了很少,却失去了很多,这时的他还太小,对这世界残忍的本质一无所知,可他未来总会明白,然后……继续忍耐。
凌肖想,白起并非不会后悔,他只是太擅长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