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可是这个世界波澜不惊地接受了她所给予的现实。
不应该是这样,他隐约记得女孩曾经有过一个平常的名字,形容安闲的模样,不尽的韵味。可他为什么现在才发觉这件事?
习以为常的生活被撕开了一个角,日常里非日常的画面,诡异,空虚,令人骨悚然。肋骨的痛楚似乎有扩大的趋势,眩晕击中,白起扶着防护网慢慢弯腰。
凌肖。他默念着这两个字,海啸席卷他的世界,狂风骤雨中,凌肖是他唯一的锚。
周六晚间的摇演,现场拥挤,白起拿着VIP票没有去抢前排,反而逆着人群坐到了最后面的吧台区,要了一杯啤酒。昏暗的场地,只有舞台上闪过各式灯光,凌肖站在左侧的位置专心拨四弦,并不衷参与观众间的互动,但他那张脸足够好看,冷漠的气质无疑更加引摇乐的受众,于是Adam怂恿他:“肖仔,你也跟大家说些什么吧!”
聚光灯适时打在他上,凌肖看向台黑压压的人群,从咙里压一声笑音。
“不要忘记今天,不要忘记我。”
现场的气氛因为他这句话更为烈,伴随着一首新歌恰到好响起的前奏。远远的,白起看着凌肖望向自己的视线,打了个哆嗦。
很久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后,他的记忆完整、圆满,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缺漏,他从没忘记过任何人——然而这颗心仍旧为没有发生过的事到痛苦。从他生命中剮走的某个存在,这世界为他编织起的谎言填满空缺,心碎成许多片也能拼凑起来复原如初,看不丝毫变化,像一对聋哑夫妻般互不涉。
白起后知后觉地一滴泪。
夜风拂,今晚的恋语市难得满天星光,演结束后白起持要送凌肖回学校宿舍,后者懒散地应了。两人并行在行人稀少的街上,白起多看了凌肖后的贝斯几,这样细小的动作被锐察觉,凌肖随问:“要试试吗?你很久没弹贝斯了吧。”
白起皱眉:“你怎么知我会弹贝斯?”
凌肖嗤笑声,似乎懒得回答这个问题:“我当然知,白起,你的事我可知的太多了。”他暼了白起一,:“怕了吗?”
白起好笑地摇摇:“怎么会?”他笑得很真诚,有种面对小孩胡闹的无奈:“我可是警察,非要说起来,应该是你会害怕和我打交吧。”
“……白痴。”
凌肖莫名生起气来,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向前走。白起不明所以,急忙跟在他后,伸手想去拉凌肖的衣服,但是手指碰到布料的瞬间还是退缩了:“抱歉,我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吗?”
白起自认为并不算好相的人,起码普世意义上的好人无法走到他今天这一步,但神奇的是,他无法针对凌肖产生任何负面的绪,哪怕被这样甩了脸,都只是困惑与迷茫占了上风,主动解释:“我家有两把贝斯,其中一个和你的贝斯款式相同,所以我才……”
他突然说不去了。
咦?好奇怪,为什么会有两把贝斯?
凌肖停脚步。他们站在空的天桥上,灯光闪烁的城市,无言的城市,偶有汽车从桥驶过,告诉他们这世界上并非只剩了二人。白起听到凌肖的声音:“你知黑天鹅和灰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