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啸连推门、砸门或撬门那一都省了，去把门往后一带：“商总，正好我在，您两位就直接跟我说吧。”

章绍池冷冷地端着他的大爷架，站在房间里就没坐，大约也不想脏了自己的腚。

章绍池回，指了一：“你们在片场的破事，至今他妈的让老替你们背黑锅！我还告诉你，庄啸就在门外站着呢你还惹他？你去当面告诉他，你说的那个‘老瘪三儿’被人废了，是谁的啊？”

商雪麟气焰再次矮去了，脸上肌肉抖动：“你问我，我记不好，年月太久老都忘了……把黑的洗成白的怎么洗？问你们徐老总去嘛，我就听徐绮跃的。”

两人一句赶一句，斗嘴掐起来。

商总脸大变，在沙发上频频调换坐姿浑都不对劲了，章绍池也是面孔发青，退难言。刚才一句狠话说“庄啸就在门外呢”他是胡扯的，他怎会知庄啸真的在门外听？

……

章总今天心也很烂。爆了，他公司赚了一笔，庄裴CP也是大火。但接来这一算账，他有些后悔没有继续投裴琰工作室的新片。他可能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把那两人捆在他一艘船上。

商雪麟不太敢惹章绍池的，但心里不服，又忌又恨。同在一个圈，也有背景之分，帝都大院弟的文化圈，喝过皇城儿的圣似的，就好像得成仙了，平日就在他们这群外来的财主面前气着——你姓章的拽个屁啊？

年代已经久远，说到底就是一摊旧事。

商雪麟满嘴开炮一时，这会儿脑袋上还包着纱布，呈戒备姿态

“老没什么了不起，”章绍池掉往门走去，“你们这些年过的好事，挖国家财富把地底都挖空了，再搬着金山银山到我地盘上折腾，把黑的洗成白的，你就都遮过去了？……以为没人会说吗？”

掀开这一层厚重奢华的地毯，的就是黢黑阴暗的墙角旮旯，那些见不得人的污垢……

商雪麟嘴上没把门儿的：“徐老总的公司让你个二猴霸了，你现在了不起了？”

章绍池愕然。

煤来的土包，仗着前任老丈人在地方上有权势，不知天地厚。没气量，没光，没文化，这年投资影视圈的门槛实在是太低，什么畜生都能穿成人样儿混来，也是脏了老的……

错过就是错过了，不赶趟了。

章绍池满怒意走向门，猛一把房门拉开。

这就是狼窝里一群大狼、小狼，老狼、野狼之间的交。一个狼群里，有领办事的也有跟着吃肉的，有心狠手辣的，就有趁火打劫的，终于因为分赃不均利益不平衡还互相瞧不上，一个窝里掐起来了。

所以庄啸也没发怒，没有暴如雷，就是问问。

商雪麟住了，瞪着章总。

庄啸也有些沙哑，走到屋当间：“您刚才说那位‘老瘪三儿’，是怎么着……谁的啊？”

他拉开门，脚没跨去，差儿剁到面前人的鞋上，前就是庄啸的一张脸。

“少忒么拿徐绮跃压我，”章绍池眶蓦然洇猩红，“我怕他了？”

小猴已经攀上别的金主，后期资金以及发行合作方都是另一家了，与嘉煌已完全分扬镳……他心里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