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最近几个月都忙晕了。
“琰宝,呦,你亲自找我?你现在也上事了?”那位制片打量他。
这里面就是责任,就是创业风险,他也有压力。
“我们等你三天,我们也损失。”那制片人说。
“可不是么,看我脸上长这一堆大包,都是事的。”裴琰指着自己坑坑洼洼的脸。
“你小,”对方摸了他的,“你也有求我的时候,不是当初在城楼上那个张狂样了!”
他去了就像一只大树懒一样,摽着对方的制片人磨:“大——哥——老哥哥!几天不见,不在一个公司发财了,您就不照应我了?……您瞅瞅我,我就没变样,哥您也没变,还是英俊潇洒文武双全、您一个人能打全组……都是熟人,帮个忙吧哥,我们拍完这三天,后面还要换一个外景地,也都排好日期了如果耽误这个后面就全耽误啦!大哥——”
“您是大公司有本钱,我们是小作坊,真打不起持久战,您多担待成吗哥?小的为您鞍前后肝脑涂地成吗哥?”裴琰双手合十,给对方作了一揖。
前这位制片老哥,就是他们去年拍摄合作的那位制片主任,围着一个篝火喝过酒吃过羊肉的。所以说,都是人,熟人就好说话;假若不是熟人,人家理都不搭理你。
嘴角那颗大包又鼓起来了,然后就一直没消停。脸上一堆痘痘此起彼伏,刚刚灭掉这边的痘,那边的痘又卷土重来,都是着急上火急来的。
“多大了我,我都二十四了我懂事了。”裴琰大言不惭的,“再说我也没跟您张狂过,我跟您多乖啊。”
影视基地主要依傍于晚清民国年间留的一大片民宅建筑。坊间有戏楼茶楼、布肆酒肆,巷的尽就是深宅大院、迷似的公馆,云深雾重,曲径通幽。这种地方太适合拍谍战片,透着阴森古意,谍影重重……
前几天就一事儿,影视城里两个剧组的日程表冲突了,都要用同一条街同一大院公馆拍三天戏。这完全就是影视城理方的失误,只顾着收钱太了,但对方剧组也不打算让路,都想赶紧拍完镜走人,都不愿承担日程的损失。
以前他不会这么忙,以前他只是单纯的演员,组就捧个剧本等自己镜,其他事一概不心,都不过脑。
家不知柴米贵,额的制作费用养着剧组一大家,每天都在吃钱。
然后裴琰就去了,作为剧组的公关长。
裴琰连忙说:“一定拍完,我们加班拍!”
现在,什么都得心。名义上,他仍然只是主演,男一号,剧组有策划,有制片人,有片场主任、剧务、后勤,但实际上,从最初的定角、选址选景,组之后人员调、拍摄期间的收支,各种矛盾问题纷至沓来,许多事难免都要砸他上,问他的意见,让他帮忙主意拍板儿。
制片老哥跟他一笑:“其实庄啸刚刚过来了,找我了烟,聊聊,叙叙旧,我就知他有事求我呢,但他就是不开,磨叽聊了半天啊,结果还是你开!你们俩又凑一起拍片?不错啊,努力吧小…
影片大分镜的拍摄,选在成都附近一影视基地。此地青烟袅袅,风景如画。
制片老哥:“成,你们两天能不能拍完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