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狗立刻不吃了，追着公车跑，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最后停来，好像终于接受了发生了什么。

林格抱着胳膊，静静地喝着咖啡。

“要不我养它吧。”林格说。

“1729，”林格手里还着那只腾腾地冒火星的纸飞机，“你写的这是什么？假惺惺的母？”

“我们跟了那女人十来分钟吧，女人终于停了，看林格喝着咖啡有成竹，我都有紧张，以为到了悬念揭晓的时候了，那女人这也不看手机了，停来回看了一狗，那狗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去，那枯得跟稻草的尾巴在冷风中可劲摇啊摇。女主人就从兜里拿了一只妙鲜包来，撕开放地上喂它吃，狗狗兴得不得了，边吃那枯萎的尾巴边在冷风里使劲摇啊摇，不知为什么看着就有可怜，但好歹并没被抛弃啊，我就说看嘛，人家正常遛狗，愿赌服输啊！”

“我跟上去说你嘛呢？他说他在跟踪人。我特么吓坏了，这尼玛光打架犯浑不过瘾，连跟踪犯都当上了啊！”石哥说，“我也有好奇他在跟踪谁，就跟他走了一段，他在跟踪一个遛狗的女人，那女人年纪也不小了，姿也很普通，我不觉得他在茫茫人海看中了人家，倒是那只狗引了我的注意。那狗是条杂交狗，这么大，看着应该老了，它主人在前面边走边低看手机，它要很费力才能跟上，边走边，我问林格你跟踪人家啥啊，他说这只狗要被抛弃了。”石哥耸耸肩，“我是没看来，说人家正常遛狗吧。林格就说赌吗，我说赌啊。

“母题材不好吗？怎么就是假惺惺的了？我就是想着我妈写的，每一句都是我的真实受！”

“不然看着它冻死吗？”他说，“我和它有缘。”又说，“狗粮你负责买。”

了，怕歌迷听不懂，石哥就说歌词由他来写，林格自然不同意，他就自己先斩后奏地把歌词写好了，隔天把歌词拿给林格，说你想不想歌曲火起来啊，学着儿，说完把歌词拍林格面前，潇洒地走了。

那天他在路边蹲，隔着一条路，那只因为追车被来往的车辆赶到路对面的小狗，在一阵惊慌失措后，终于也朝这边望过来，一人一狗隔着车交汇了视线。

林格那时着燃烧的纸飞机，火都差烧到他的手指了，他说：“可那不是我的受。”

气不过的石哥在楼脚骂：“林格你才是茅坑里的石，特么又臭又！行行行，你写你的1927吧！”

为了过这个话题又说起别的事儿，说是有一回冬天，黄昏时分，石哥在公司楼看见林格没回家，而是拿着一杯咖啡，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边喝边走。

石哥讲到这儿仿佛了一阵神：“我那时都想过，这家伙是不是被他妈抛弃的啊……”又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妥，打哈哈，“呵呵我乱猜的，你别当真啊。”

一辆公交车停在站台，没想到女人丢在吃妙鲜包的狗自己就上公车了。

非常冷酷的语气。

没想到走到楼，天上飞来一只纸飞机，飞机屁后面还是燃了的，石哥抬见林格趴在阳台上（那时林格还没住30层的级公寓），正用手里的烟燃第二只纸飞机。

“啊？认真的？”石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