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她怎会不明白?要是不明白,三年前,她不会放心中执念,转而将坦儿珠投寻龙涧。
平煜淡淡:“是。”
被哥哥几回旁敲侧击,她心万分纠结,唯恐哥哥得知真相后,会重新用坦儿珠上的纹路复制祭坛――
良久,几不可闻喟叹一声。
傅兰芽心猛了两,失声:“别告诉我她已死了――”
她知这些时日哥哥已从陆谦得知了坦儿珠的真相,曾上门一再向她确认坦儿珠如今的落。
“岳母之事,左护法也了交代。”平煜静了一瞬,开,“在教主临终时,左右护法得知了驻颜术的真相,由此开始漫长的夺回坦儿珠之旅,她不知所谓药引一说不过是王令的一场骗局,因当年曾在岳母种蛊毒,是以她第一个要找的便是岳母。”
不怎样,她不敢、也不舍让哥哥和父亲冒任何风险。
到那时,难她和哥哥真的复制已沉河底的祭坛,召回母亲亡故多年的灵魂?
沉默了良久,她的痛才好转少许,抬看他:“左护法现在何?”
想到此,她万般踟蹰,心如同泡在盐里一般,难过得缩成一团,却听平煜在耳边:“你嫂如今已有了孕,不过几月便要临盆,若是你大哥在这个当了什么差错――”
不甘心又能如何?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要好好活去。
理她明白,心里却酸楚得厉害,泪无声地落了来,沾湿了他的衣领。
虽距离知真相已过去了三年,傅兰芽再一次听到这话,仍觉得鼻被人打了一拳,闷胀得说不话。
在摘月楼一座格外雅静的厢房里坐,傅兰芽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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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妻满不甘,他低叹一声,将她搂在怀中,看着她:“此人一心想要容颜永驻,却因贪婪死于提前衰竭,也算是罪有应得,如今岳母之事总算有了了解,你心里该放的自该放,又何苦执着于此。”
是的,经过这几年的揣测和推敲,她已猜到坦儿珠拼凑在一起的纹路是复制大汗地殿祭坛的关键,以哥哥在阵法上的造诣,一旦亲见到坦儿珠,定会短短时间发现坦儿珠真正的秘密。
她心一紧,忙搂紧平煜的脖颈摇摇。
傍晚时,因着城中办七夕灯会,平煜为了带妻散心,索携了傅兰芽府赏灯。
一想起此事,她在蠢蠢动的同时,心中也腾起烈的不安。世间从未有人力逆天之事,倘若启用坦儿珠真如预想中那般不必付任何代价,何以坦儿珠在元王室中供奉多年,从未有人敢尝试过?
了一气。
平煜何曾不知妻心里的煎熬,搂住她,轻轻拍抚着她,尽自己所能宽她。
平煜不语。
左护法早就已经苟延残,交代完当年之事,便气绝而亡,巧的是,狱中的右护法也于今晨在诏狱中咽气。
在她一咬定坦儿珠已随着大汗陵寝的塌陷沉了旋翰河底后,哥哥又开始有意无意打听坦儿珠上可有什么关窍。
傅兰芽埋到他颈窝里,深深叹气,
她清楚地知,母亲当年选择自戕,无非是想要她和哥哥好好活去。若是她和哥哥一味沉浸在执念中,非但会白白辜负了当年母亲的牺牲,且会带来无法预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