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了婚期。
“无稽之谈!这门亲事分明是我和侯爷在皇上面前求来的恩惠,怎叫那帮小人传得这么不堪?傅小遭遽变,心却韧如前,路上又曾数度涉险,傅小却不曾有过半摧折之态,一路隐忍到京,终于盼到父兄狱。这样一个晶心肝的好孩,我和侯爷稀罕得不行,唯恐被旁人抢了先,所以才巴巴地到皇上面前求了旨意,又跟我那个犟驴似的三有什么关系?”
屋里的氛围忽然变得胶着起来。
因傅冰赋闲在家,亲事又定在年底,刚一回府,阖府上便开始办傅兰芽的嫁妆。
傅冰脸微变。
所幸的是,因傅兰芽和陆谦的亲事本就定在今年,在傅家遭难前,傅兰芽的嫁妆早已备妥,而今不过是再添些件,并不怎么吃力。
因着平煜连得擢升,亲事又订得突然,京中有些勋贵人家之余,难免生猜测。
傅冰父正在商议明日宴客之事,也未歇。
过了许久,傅冰忽然起,走到窗前,负手望着窗外,幽幽:“当年父亲在云南结识你母亲时,父亲正好因守城中了镇摩教的邪毒,因着你母亲手相救,父亲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相一段时日后,父亲对你母亲日益倾心,明知你母亲实则是蒙人,也明知她有许多事瞒着自己,依然满心喜娶
见傅兰芽过来,父俩都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晚都还未歇?”
傅延庆却难得的困惑的神。
傅家人接了旨意后,翌日便搬回了傅家老宅。
傅兰芽瞥见父兄的反应,心中有了结论,果然此事只有父亲一人知,连哥哥也不知。
傅兰芽摇摇,坐,默然片刻,开门见山问:“父亲,我在京途中,曾遇到一位夷人,巧的是,林嬷嬷十年前也曾在京中见过此人,那女似懂驻容术,十年过去,容貌未有半改变。且此人与母亲是旧识,来京后,还曾私里见过父亲。女儿也知此事定有曲折,更知父亲一向磊落光明,却依旧如鲠在,还望父亲解惑。”
于是西平侯夫人这一番坦坦的呵斥,彻底将闲言碎语镇压了去。
平家那位公一向桀骜,不知拒过多少回亲事,不过到云南办差一趟,回来就转了,竟肯应允与傅冰女儿的亲事,联想到二人在赴京途中曾日夜相随,众人里便有些瓜田李的推测。
芽从哥哥嘴里得知这个消息了,怔了许久。心知平煜从不任人拿,这番官职变动,定少不了平煜本人的意愿。
嫁前一晚,傅兰芽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左护法之事,心知今晚是从父亲中问真相的最后机会,怎么也无法安寝。
家中没有女主人,傅冰边更连个姬妾都没有,他便又当爹又当娘,拿理政务的劲,极其认真地打傅兰芽的亲事。
众人皆知,西平侯夫人一向豁达大方,从未在人前动过怒,一回这般疾言厉,竟是为了那位未过门的傅小,可见西平侯府多么看重这门亲事。
有一回西平侯爷寿,西平侯夫人听得些风言风语,然大怒。
而侯爷和夫人都识人如炬,若是傅小品行上有瑕疵,怎会这般维和她?
辗转了小半夜,她索起,穿了衣裳,由着丫鬟婆簇拥着,前去寻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