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能转动脖颈后,他看向守在榻前的众臣,目光扫过之,唯独没看见平煜。
蛇群作乱时,平煜为了护住他,不顾自安危徒手抓蛇的形,也仿佛历历在目。
虽然不过是昏迷了半宿的功夫,脑中却仿佛洗过一般,许多事都看得透彻无比,再没有半之前的混沌。
让他想不通的是,醒来后再看到叶珍珍,他却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等悸动和狂,只余一片漠然。
他清楚地记得旋翰河边平煜等人奋力围歼王令时的景象。
有赤云丹相助,或是服用得再晚了半步,他跟大哥已然阴阳两隔。
由着三弟扶着饮了一碗粥,平焃四肢的乏力越发减轻,与之相对应的,心里疑惑却加深。
他目光微凝。
平煜对上大哥疑惑的目光,只:“大哥你只好生将歇,等我回来后,再将当中的种种与大哥细说。”扶着大哥躺。
平煜眶微涩,半跪在大哥边,扶他坐起。
他并不急于上前,请过安后,立在一旁。
他脑中堆涌了好些念。
自然,他也没忘记自己是为何看中了叶珍珍,又是怎样招她帐侍寝。
用过祛除余毒的汤药后,皇上这才示意众臣退至一旁,单招了平煜近前。
中毒前的景象历历在目,他深知自己所中的怕是难得一见的剧毒,也不知何故,竟能得解。
慨之余,对那位慷慨赠药的幕后之人更为好奇。
平焃上余毒未消,神志却已渐渐恢复清明。
虽然上仍有残毒,皇上思绪却仿佛拨云见日,前所未有的清晰。
守在一旁的几位跟随老侯爷多年的副将见状,意识想起老侯爷,不由暗叹,老人家何等英明,能将后代弟能教养这般众,平家几位手足之间全无门弟常见的猜忌嫌隙,要多亲厚便有多亲厚。
平煜果然是重重义之人,本该是邀功请赏的时候,众人唯恐少了在他面前脸的机会,平煜却因放心不自家大哥,宁肯守在平焃帐中。
更忘不了发对战坦布时,众将士上一心、同仇敌忾的壮志豪。
李攸揣摩他的意思,忙:“蛇群来袭时,平大哥为了护驾,不慎也中了蛇毒,平煜此刻正守在平将军帐中。”
这时,帐外有人:“皇上请平大人去帐中说话。”
可惜僵麻如木,没能开说话,
四肢依然无法动弹,他只好吃力地转动珠,看见弟弟立在一旁,脸上是以往从未见过的晦暗神,心知三弟这是担心得狠了,于是努力挤一丝笑容,示意三弟不必担心。
他历经了一番变故,对肯显真之人越发看重,于是立即召见平煜。
到了皇上帐中,平煜抬一望,就见皇上榻旁围了好些人。
尤其是想起当时蛇群闯帐中时,叶珍珍在留来保护他和步就逃之间,曾有过明显的踟蹰,心里便不是滋味。
其实他一贯厚,死里逃生之后,变得更加宽仁,也知叶珍珍的犹豫乃是人之常,但想到自己先前曾对此女万般恩,仍有些慨叹。
等平煜到了榻前,他望着平煜,问:“听说朕和平将军中毒后命悬一线,亏得有人及时赠药,朕和平将军才得以解毒,不
皇上先是惊讶,随后便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