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冷战?林睿了额际,颇觉无奈地默声了。
时间和空间都在无形中静滞了,只有空气在转,带着那恶心的肉,彷佛是一滩沸腾着的腐烂的死,鑽了李慎的鼻间,一种无法忍受的觉。如一座石像般站着,盯视着他,慢慢地,李慎的嘴唇在颤动,拳也不由得握紧。
世界上巧合真的很多,有时候陆陆续续的来,就跟有人预设好的一样。巧得无言,巧的奇妙。
尴尬──李慎霎时间窘得两边耳赤红,他悻悻地搓了搓鼻梁,偷窥别人的隐私是不礼貌的事。刚想关上门离开,李慎收回目光,然而蓦地,他瞥见了桌上的照片……
也不知是真无知,还是假迟钝,林睿当时是扬着人畜无害的谦和笑容,掀开被就窝睡到他旁边,念叨着一些安抚的话,李慎记得最清楚的一句是:“哥,你可不能打我,或者赶我去,不然没人给你饭。”
突然,李慎觉得那个房间很肮髒。非常肮髒,肮髒到他想冲去把所有东西砸个稀巴烂,揪住那个男人衣领把他拖在牆角揍一顿,教训他,不他们是相识。
光线有阴暗,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坐在书桌前,椅角散落几个啤酒罐,他像是喝醉了似的靠在椅背,视线一直凝望着桌上的一张照片,双手伸在裆里,嘴里低沉地呻着,有难受,又有享受。
如果不是因为林睿,李慎不会中断训练;不过不是因为中断训练,李慎不会跟张慕杰拿很多比赛的录像带;如果不是拿了太多录像带,李慎不会直到星期三深夜才把它们拿去还;如果不是在深夜,可能,他不会经过那个房间,不会听见那些奇怪的声音,也不会看见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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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和好奇使然,李慎悄悄地站在虚掩的门边,他从一条小小的门望去,很不经意的,他知了这是谁的房间。
后来,李慎也真没怎麽教训林睿,可能因为饭毕竟还是要有人,或者因为他认为在默许了那样的行为后再来叱责,太作。没打没骂,不过呢,在战争之中,有一种叫──冷战。
在这件事上,似乎也不能全怪林睿,李慎知,他要反抗的话,林睿是不可能得逞的。那麽,这只是纵容吗?溺了吧?彻底格了。
笑话,他妈的要是再纵容这个溷账,难保次他连骨架都没剩,起来,揍死这个兔崽!!!──李慎心里是这麽握着双拳,歇斯里底地咆哮。但这只是在心里,实际上他的嗓压发不了声,累得脸上连个表都挤不来,更别说要起来了。
学生时期的林睿,背景是一个宏伟的校门,他套着黑的制服站在阳光,对着镜微弯嘴角,温柔地澹澹地笑着。难以置信,李慎迅速地又看向那正在自渎的男人,那人还是一无所觉,可他却怔住了。
事还是蛮戏剧的。他醒来的时候是在星期天晚上,那时他这条鱼已经让人料理完毕了,被吃得只剩鱼架,穿着睡衣就躺在客房的床上,床边守着一只由恶狼退化成为家猫的男人。男人跪在床边,牵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手指,然后着忧虑和心疼,带着一幅可怜兮兮的神,对他说:“哥哥,不要生气,我知错了。”
板上动弹不得的死鱼。死鱼,还是给人用菜刀拍扁了,去完了鳞的那种。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