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心不複存在，消逝到剩一渣滓，李慎细想着，然后自问，他站在这个场地上，是不是有可笑了?

“没有人会想死。”林睿无声地笑一笑，“何况，在擂台上杀人，对张慕杰、麦卡尔，甚至是所有黑市拳手来说都不新鲜。”

“这个嘛，也没多久吧。”林睿抬手臂揽住李慎的肩膀，清澈的蓝眸堆砌满无辜，他承认并解释着：“别气了，现在不也补偿你了麽？等你训练到兽斗的平再让你上擂台，逢打必胜，多威风啊。”

遍寻不到词彙，李慎开始明白林睿和他谈了那麽久，是给他了解到什麽样的事实。迎着阳光，李慎觉得天气似乎在顷刻间转凉了，虽然太阳还是那麽大，扎得人前白茫茫一片。那样的白茫茫，即使尽力眯起了睛，他还是连路都看不清。

李慎不知，他心里没有一个底，轻飘飘的，连林睿架在他肩上的重量都虚无了。所谓的擂台，是坟场；所谓的战胜，是谋杀；打拳击的，好像，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悬空吊在单杠上的拳手注意到他们一伙人，不过目光却仍直视着前方，几昏厥了还一也不敢松懈。李慎怀疑，或许，他们恐惧着什麽。

“告诉你吧，我和张慕杰都打过兽斗。”

斜瞥了一半挂在他上的男人，李慎绷着脸哼了一声，交叉的双手抱着，抖抖肩示意他拿开。林睿径自笑的，揽紧了，还是不收手。李慎虽然不悦，倒也没推开林睿。

72

他认为该公平竞技，可麦卡尔因为不肯打假拳，招致了亲人被杀的结果；他认为拳手和拳馆是一的，可张慕杰以前曾被拳馆卖；他认为的胜利的追求，是以实力获得荣耀，可在他们的追求里是踩着别人的尸

“他……是个好教练吗？”李慎拿不定地问，林睿还没回答，他忽地像醒起一些东西，甩开林睿的手，愤恨地低吼：“把我雪藏是你的意思吧？封了我这麽久，别告诉我你不知！”

好像是在咀嚼林睿这句话的义，李慎低睑。沉了好一会，他又再侧，直望林睿的眸底，眉心皱得死紧，以奇怪的腔调问：“你们在擂台上，都杀过人？”

“不是！拳击不是这样！”

李慎的辩驳让林睿的笑意渐，他笑着，显得意味深长。凑在李慎耳边，残酷而讽刺的，林睿说：“你以为拳击是什麽？那不过溷合了赌博、暴力、金钱、刺激的游戏罢了……就这些，我跟你说了这麽多，你还以为是什麽？”林睿重複地问，神不改。

也保持着不会打搅到他们的距离。

“可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李慎哑了几秒，又问，他想着那个总是不修边幅的馆长，带了一儿嘲笑，：“他就被杀死对方？那还真可怜。”

“不过是多亏了狂蟒，不然后来我资给张慕杰开办麟森时，麦卡尔也不会加我们。”林睿努努巴指向拳手们，：“他调教了一批又一批的拳手，像他们这样的，从废材变成优秀的拳手。”

“不，那时候兽斗还没到现在这种地步，不一定要死人。”林睿不以为然地摆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李慎的肩，说：“我只打过一场，因为麦卡尔想看看我的实战能力。张慕杰打得比较晚，好像是被他老板卖的，到了台上才发现要麽他死，要麽对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