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仍在床上酣睡，傅云宪立在浴室的镜前，再次检查自己额上那隐秘的疤痕。想起白天那个初行年纪却不小的律师向他诉苦，说刑辩律师是孙。傅云宪回他那句“都是这么过来的”，态度虽敷衍，但话理绝对不糙。

傅云宪扭看了许苏一，小东西趴在床上酣睡如泥，上有吻痕，|有|，但就显得净。特别净。

良久，傅云宪说，我来解决。

只差一步，傅

是啊，多不容易，十年前的洪翎也才十二岁，与初见时的许苏一个年纪，都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人，净净，清清白白。然而他是一个少年中无所不能的神，却是另一个少年心里无所不为的。

百十万的东西随手就给人寄了回来，看来是真的图命不图财了。

为许霖赴险之前，生多疑的傅大律师也曾问过自己，此去是否有诈。翡翠这东西真懂行的人也不多，如果不是许霖有意透去，那些绑匪不会知这就是他送他的东西，更不会想到以此来要挟恐吓，这么简赅，就很可疑。

除洪兆龙还能以“为民除害”为自己开脱，洪锐自幼在国长大，小常藤的学生，正是年华大好前途似锦，从未参与他爸那龌龊的江湖事，确实如胡石银所说，闹完或许就回去了。如今洪翎不惜自断手指来跟他拼命，可见这恨意已经骨，傅云宪竟觉不容易。

文珺几乎是哭着问：“老板……怎么办，现在要报警吗？”

那年他二十七岁，天真又血，故意找了个借将那女孩叱骂去，实则替她解围，然而这个英雄救的举动竟惹恼了这位庭长，当众要傅云宪跪罚酒歉。

文珺的声音听着直发抖，说，许霖连着两天没来君汉，也没向任何人请假，她今天晚间收到一件快递，里是三样东西：一枚染血的翡翠，一截断掉的小指，一张写着地址的纸片。那翡翠好像就是许霖脖上常挂着的那枚，那截小指看着也相当熟，她不敢报警，也不敢打扰老板难得的假日，所以打算等傅云宪回来再说。

麻烦，但许霖支招之后，检察院那边竟主动撤诉了。他当时就觉得这个男孩不简单，想留为己用，但对方一心一意想君汉当个刑辩律师，于是他也就了个顺人，举荐给了傅云宪。如今回忆起来，这方方面面都显得很可疑。

简单交几句之后，傅云宪收了线，转而给文珺打了电话，问她许霖近来的况。

傅云宪沉默良久。他在秉元面前故意语焉不详地提及许霖，本意就想借刀杀人。对方不动许苏兴许还好，傅大律师本就不是个小气的人，对许霖……或者洪翎也有几分惜才之心。

第六十八章月亮（二）

许文军案后傅云宪消沉且反思了很长一段时间，开始试着靠走关系解决一些律师专业能力之外的案。有次为了一个当事人也被冤枉的案应酬当地中院的刑庭庭长，该庭长貌似端庄儒雅，脱法袍便与禽兽无异，对一个前来推销洋酒的女孩动手动脚，还人家叫“鸡”。

确实都是这么过来的。

傅云宪扭走，与他同来的一个律师赶紧拉着他劝，那人说，今天你不跪，明天你的当事人就得跪着去上|访，而且黄庭长又要升了，你以后还想不想在这个圈里混了？

许苏说，你不是我的大哥。

何祖平问他，是否觉得对不起当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