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错，能看这里坐的是律师。”傅云宪挂了电话，看何祖平脸上的不悦神，勾了勾嘴角，用目光一指何祖平，问小姑娘，“怎么看来的？”

他决定的事谁也扳不回来，傅云宪扭就走：“地方我让小许订好了，就一杯，不耽误事。”

傅云宪大笑。

小姑娘眯着睛，朝傅云宪细细打量一番，突然红了脸，说：“他不像律师，像电影里的黑帮老大。”

“舍本逐末。”傅

：“明天庭审最后一天，得尽全力打好最后一仗，还是早回去休息吧。”

“蒋振兴的案嘛，全国都知，这两天这里来往的不是记者就是律师，扛摄像机的就是记者，穿西装的就是律师，”小姑娘顿了顿，“我见过很多了，都是特别有名的大律师。”

傅云宪显得有成竹，能先拦死刑就行，后面的事我自有安排。

对方表示，能证明案里存在特，秉泉的死刑倒是可以暂时被拦来，但那么大的案，又持枪又贩毒，就是特也未必能减刑，也就拖延数日多活几天，最后难免还是一死。

上菜的小姑娘尖手又快，一把挽住并拦了何祖平，喊他“律师爷爷”，还说，律师爷爷别生气，有话坐慢慢说。

师徒俩没选档地方，他们住的酒店附近也没有，就三五家小餐馆，风格古朴甚至简陋，阵阵油腻香气飘丈远，一直营业到凌晨。傅云宪毫不避讳何祖平，当着他的面给G市那位公安局副局长打电话，说假立功的事先暂停，让他那边派人查一查，缉毒大队里有没有一个六指儿，应该是特。

傅云宪也不回，态度相当霸：“那就你请。”

菜没上齐，烟与酒倒先来了，傅云宪伸手拿起一瓶小炮仗，拧开瓶盖，主动给何祖平斟了一杯。傅云宪边倒酒边说：“你以前提议废止劳教，后来又说羁侦分离，这些我都明白，确实有助于保障人权、推我国的司法建设，但你最近把大力气都花在了改变我国枪支鉴定标准，这么折腾的价值在哪里？”

一直虎着脸不声的何祖平突然开：“你看他像谁？”

傅云宪说：“就拿塔山，剩的不用找了。”

坐开门生意的，其实就是跟顾客唠，唠熟了好揽回客。小姑娘自己也不知那些律师谁是谁，听着个个有名，回就忘了，她想了想，只好承认：“听别人说很有名，但我记不住，我就知傅云宪。”

何祖平仍不愿意，越老活得越回去，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我不受你的请。”

小姑娘看得对方不平价烟，摇表示，这里没有中华与外烟，只有牡丹与塔山。

何祖平反问傅云宪：“你说价值，每年都有人因仿真枪刑，就像桦，一上来就判了无期。修改一条标准，对一个国家是小事，对一个家庭，却是天大的事，能把这些人的案翻了，难没有价值？”

这也就是无知少女被港片坑了，现实社会里没有大英俊的周发，只有獐鼠目的秉元。傅云宪笑了，不说话，又去摸烟。这几天他嗜烟嗜得厉害，几乎烟不离手，兜里的烟盒已经空了。他掏了一百，给那小姑娘，让她上包烟。

傅云宪难得有些谈兴，问她：“你都见过谁？”

何祖平险些翻脸而去。他最看不惯这种以灰手段玩司法的律师，尤其这人还是自己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