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霖看似无心地随一提,却正切中要害。傅云宪皱了皱眉,问他:“范明被打了?”
蒋振兴案几乎占据了他全的力与时间,傅云宪这阵没工夫关心外那些琐事,尚不知中国南边翻天覆地地起了一些变化。
节目录制的休息期间,刑鸣给傅云宪去了一个电话,简单寒暄两句之后,就问对方,知不知许苏现在人在哪里?
许霖尖,贴地去开窗。从日历上看,这个时节已算夏去秋来,然而W市的气温一直居不,暑气依旧闹哄哄的,没换季的意思。偏偏今天的秋风陡然狠了,闭实的窗刚一豁,就打劫似的闯来,得桌上的文件纸页哗哗乱响。
许霖:“范律对我还好的,凶徒这会儿还没抓到。”
“傅爷今天怎么有空联
见傅云宪立在那里,垂着睛似在思考,许霖不禁声提醒:“老师,律师们还等着呢。”
秋天大概真的来了。许霖短暂地停留窗边,望着窗外倚墙而生的几株夏花,已是“簌簌半檐花落”,盛极转衰了。
他像说一件寻常事,神坦然,声线平稳,但四目相接时许霖的心还是咯噔响了一,不对视不打紧,傅云宪的目光像极了刀,还是刃边森森,杀气腾腾的那种。
傅云宪陷了短时间的沉默,最后说了声,知了。收了线。
傅云宪问许霖:“秉泉的毒品案是不是判了?”
“傅律,是我,刑鸣。”
傅云宪眉拧得更紧了些,嘴唇也抿刚毅的线条。他抬手扯了扯衬衣领。四周的空气莫名开始凝滞,然后固化,脂膏一般油腻粘稠,闷得慌。
听见许霖一声唤,傅云宪才缓缓抬看着他,沉声:“许苏被人绑了。”
许霖想,他在想什么呢?洪兆龙?还是秉元?
他转,对傅云宪说:“现在怎么办呢?许苏那边不打紧吧?您这儿还有案呢。”
傅云宪似乎没听见,摁着手机又拨一个电话。这回接起电话的是苏安娜,傅云宪问她许苏回没回家,有没有跟她联系。
许霖:“听前同事说,还有一周吧,就要执行死刑了。”
“确定吗?怎么可能呢?兴许只是他一时贪玩去了哪里?最近怎么回事?听先前所里的一个同事说,范律最近也被黑社会打了,”许霖演技可以,瞪着睛佯装惊讶与慨,旋即幽幽叹气,“真是多事之秋。”
苏安娜估计有个梦想,死也要死在麻桌上,她这两天手气奇地顺,几乎百赢不输,这会儿她仍要上战场,若是别人的电话早不耐烦地又挂了。她告诉傅云宪自己接了个诈骗电话,说绑了她儿,可惜普通话不过关,一听就是G省那边的音,苏安娜洋洋得意,声音抑扬顿挫,夸张得声带直抖:“哪有南方那边的黑社会专门跑来这里绑人,想骗老娘,门儿也没有!”
简赅交过后,傅云宪挂了刑鸣的电话。许霖恰巧从门外来,当天的庭审已经结束,他来通知傅云宪晚上律师团在老地方开会。
几天前说是去外地开庭,一直到今天,都没过面。
许霖切地表示想帮忙,傅云宪便让他给范明的律助打电话,要求对方把秉泉案的材料以最快速度整理齐备,然后给他快递过来。
挂了电话的苏安娜仍没察觉丝毫异样,她一摸新的发型,一步三扭地赶赴牌场,何其快哉。
傅云宪亲自联系了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