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脸回来，却见几个姑娘围着姜雪。料想着女儿家总有些己话要说，他便只是站到了窗外风。他并没有偷听的意思，只是女孩声音偏偏尖，偶尔绪来了，容易控制不住音量，隐隐约约地，那些言论便灌了他耳中。

“初遥……”

李初遥抬，看见的是姜雪带着担心的神：“你，你不用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你很好，真的。”

，也是班上的班花。见他转过，姜雪微笑：“好难得诶，你居然走神了。”

“看他那个样，那么木讷，成天傻笑……哪里比得上……你怎么就看上了他？”

“呵呵，好心当驴肝肺。”

三啊，真正上课的时候不算多，卷，讲卷，自习，千篇一律。好容易熬到了课，李初遥了因长时保持同一姿势有些酸痛的肩膀，微微叹了气，不知为何，起题来竟然有些生疏，大约是真累了吧，也正常，三，谁不累啊？趁着课间，去洗把脸总会神着些。

“别这么说，木讷自有木讷的好，那些个花心大萝卜，说不准就只是看上了我们家雪雪这张脸呢？”

那些女孩愣了愣，什么也没说，散开了。李初遥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准备一节课的课本。

那么小心翼翼的。李初遥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他莞尔：“谢谢。”

“切，那又怎么样，好过他这么个不解风的，也值得我们家雪雪那么耐心。不过啊，也好，叫他什么就什么，不求回报，对他笑一个就当成什么似的，幼稚得像个小学生。”

本来还想说什么，声音却戛然而止，姜雪向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抬，就对上了李初遥古井无波的一双，那么刺人，她忽然就有些慌了。李初遥对着其余的女孩，想扯个笑，却笑不来：“抱歉，快上课了。”

是啊，真是难得，他一向很认真，自习课走神这种事，很少有的，他方才，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才走神的来着，记不清楚了，大约，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他回了姜雪个笑容，姜雪便将手上的习题册推过来：“这题怎么选来着，老师讲过，我给忘了。”

即便有着铃声的遮掩，李初遥却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偷去看姜雪，恰巧捕捉到了对方片刻的僵。

……

“是啊，烂好人嘛……”

这样的场景，很常见的，他成绩一向名列前茅，为人友善不懂拒绝，姜雪经常向他请教不会的题，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他也会尽心。李初遥伸手接过练习册，看见的是一文化常识题，略一思索，往一个词上面圈了一圈，将练习册递还给同桌。

姜雪叫他们这么绕着说三四说了一通，心里也有些不耐烦，却还是保持着微笑，平静淡漠：“初遥其实人很好的。”

而后，再没说话。上课铃很快就打响了，这一节，还是自习。

“安静，自习！”

女孩在嬉笑的声音，忽然就有刺耳了，本来不该这么难过的，李初遥一直都知自己不太讨人喜，就算旁人不拿他当真朋友，那也不会少块肉，保持礼节便是了。可这一回，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就有些不舒服。他转过，就往教室里，自己的座位走去。

“啧，人家还不理她，自己就巴巴地贴过去，不就是爹妈给了张好脸，装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