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湖晃了晃脑袋。他以往吃别人的神之后，都会让方稚及时帮忙梳理脑里乱哄哄的声音，虽然方稚不大乐意这件事，但总能帮他安抚好。即便那些声音还存在着，但也不会无时无刻不钻来。

“安全通。”领冷静地说，“执行B计划，包抄林小乐。”

这个念令他突然间清醒了，脑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完全消失。一种陌生的、似乎没有来由与源的悲伤短暂地充斥了他的整个神，让他愣了一会儿。

可是方稚没了，没人再帮他。宁秋湖在抢夺陈氏仪的行动之中吃了不少警铃协会成员的神，吃得太多，太饱了，所以一时间还消化不了。

另一个声音也随之钻了来。

领愣了片刻，大怒：“快行动！！！”

周沙还要继续说话，立刻被那个人打断了：“我们会照顾好你妈妈的。”

周沙愣愣站在当场，只顾着紧紧握住周影的手，完全没反应过来：“小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睁睁看着林小乐从自己边跑过。

他疯了一样往前奔跑，撞开安全通的门消失了。被周影控制住的云豹也砰地炸开，散成了无数细小的颗粒，随林小乐而去。

他试图去思考一些别的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想袁悦吧，宁秋湖对自己说。他能被拉拢过来的可能……当然不是没有。宁秋湖总觉得，这个人对自己的非常复杂，之前拜访严谨的时候，他和袁悦有过匆匆一面。

这非常奇怪：他明明才刚刚吃饱。

周沙退了两步，被那几个前往追击林小乐的人一起拉着走了。她心中满是恐惧，方才林小乐喊的那句话她没有听清――她认为自己应该是没有听清的。

周影去了，他知。古怪的是，今天的危机办笼罩着一种很令他烦躁的气息，仿佛山雨来，让他隐隐不安。

如果不答应，那就把他的神吞噬算了。

行动的领队认得周沙，知她是原一苇的妻，于是示意她帮忙：“况紧急，周沙，麻烦帮我们抓林小乐。”

危机办里涌动着很复杂的神力量，那是很多大的哨兵和向导饲养的神。宁秋湖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跑哪儿了？”

――“我死啦。”

“抓捕林小乐吧。”领模样的人冲着通讯说，“这混帐果然没有遵守约定，他跑了。”

――“是你杀了我，宁秋湖。我们是同伴，可你杀了我。”

危机办斜对面有一个大型商城，宁秋湖着一贝雷帽坐在天咖啡厅里，注视着危机办。

通讯那顿了一顿：“队长，九楼安全通的窗没修好，你知吧？”

传递饥饿觉的似乎不是胃，而是大脑里另一得不到满足的地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痉挛了几，咖啡杯磕碰在碟上，咔咔轻响。

在周沙和周影后，除了那两个哨兵之外，有更多的人窜了来。

袁悦会死，他的神一旦没了，肯定会死。宁秋湖在这种悲伤里，异常执拗

我们曾经的一定很深。宁秋湖想。所以如果我希望他到我边来帮帮我，应该也可能会答应。

有细细的声音从脑袋深响起。

“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