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是这样的时间,他也实在不好意思要求袁亦可或者韩祈勋给他一块巾来,只能默默地忍耐着。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没有,我一直都没睡。”袁亦可的声音清醒,也的确不像是才醒的。
他自两年开始,就再也接受不了在陌生的环境眠。
这些不仅仅是申炎生担心的,也是陆应辰担心的。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到连躺着都是一种煎熬。
最近天气转冷得很快,像这样的凌晨时分寒意最重。
唐喻晨能猜想到原因,要不是这房间太湿了,要不就是外面雨了――而后者是他最害怕的事,因为现在一到雨天气,他的两只膝盖就开始泛酸,连走路都痛苦。
“你怎么了吗?”他听到跟他睡在一间的袁亦可声问他。
“因为一见到他,我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对他过的事、说过的话,以及他走之前对我最后的回应。”申炎生苦笑了一,“等待的时间越久,这些细节反而是越来越清晰了。人就是这样,不善于记住别人对自己的好,却善于牢记别人对自己的不好……我怕他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只记得我伤害了他的事,反而将我对他好的那些全忘光了。”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吗?”
陆应辰睁开了,发现是会议室的窗没关,有冷风从外面了来。
唐喻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一块巾……”
之前妁那边的环境,他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慢慢适应。现在又突然被带来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本没有一睡意,只能闭着睛等天亮。
又寒又冷,这是初冬的第一场雨。
陆应辰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过去关窗,可他站到窗边的时候,才发现是外面起了密密的小雨。
袁亦可开了灯,发现唐喻晨的脸苍白:“你怎么了?”
几分钟后,两块巾就敷到了唐喻晨的膝盖上,缓解了他忍耐许久的酸疼。
但凌晨时刻,有一难忍的酸疼从膝盖那里不断传来。
唐喻晨整夜都没有睡好。
“看你年纪也不大,是以前受过什么伤吗?”
只是并没有过多久,他又被一阵冷意激醒了。
“嗯,两年前的意外,导致膝盖这里受了伤。”
刻的心境却是差不多的,都只是在时间煎熬中等待的人而已。
可能是会议室里的气氛过于安静无聊了,陆应辰前一刻还在心想着等到单毓告诉他唐喻晨在哪里了他就立刻冲过去找他,不天涯海角;后一刻就背靠着椅,垂着脑袋,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
“虽然现代医疗技术的确发达,但很多病还是不能治。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平时就应该多多养护,不要等发作了才知利害。”没有想到袁亦可还了解的,他就着巾给唐喻晨膝盖的两边着摩,“没事的时候可以
“回去也睡不着,倒不如坐在这里等着时间过去。”申炎生的手里真的握着一只表,“虽然现在看时间过得很慢,但好歹是在过去,好歹也有了一个等待的的期待……”
陆应辰开了灯,在申炎生的边坐:“平时也不见得你有这么难过,现在能见到了,你反倒是不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