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一阵没能来找他的麻烦。沈静被陈柏生送去治病了,他也不闻不问。待到现在家中一切安定了,他才背着手,又开始虎视眈眈的在看守所到乱转。因为这个,现在沈静本不敢楼放风,就怕碰上他,再让他看什么不顺的地方来。
李慕文听得津津有味:“你为什么吃素?信佛?”
沈静摆摆手:“别提了,你不知,我小时候,穷的要死,什么都吃不到――我跟你讲啊,在十六岁之前,我都不知吃饱了是什么觉。人饿到这个份儿上,就不挑捡了,见着能吃的就往嘴里。就这么的,我又饿、又乱吃东西,结果就把胃搞坏了。其实我也不是吃素,我连菜也不大吃的。”
李慕文也搬过椅坐来了,伸手把本拿过来,又拧开钢笔帽在纸张的空白划了一,表严肃的答:“你说的多,我当然就写的多了。”说着翻到新的空白页:“上次讲到你从社会的财务调到了龙华集中营事务主任,好,请继续讲吧!”
书记员名叫李慕文,非常的不愿意被一个囚犯这样亲称呼,所以只了,然后把公文包放在桌上,从里面往外掏稿纸本。沈静拉了把椅在窗前桌边坐了,把那本拿过来翻了翻,又低贴近了看:“字写的倒不错。没想到几天的功夫,就写这么多页了。”
“先前可不就是饿着么!后来大家都受不了了,就开始自起炉灶。好比我那儿有个姓林的,他是个秘书,其实文化平比我也不了多少,小都没有念完。他平这么差,我有工作也不敢让他啊,他就无所事事,天天在房里炖肉、炒肉、那个味儿啊……熏死我了。我又不好说他,因为日本兵们只要见他拎着肉回房了,就搬着板凳坐在他门等着,我不想得罪日本人。可是我吃素,闻着那个味儿真是要命。”
李慕文恍然大悟的
门锁忽然哗啦啦一阵响,警卫打开门,送来一个夹着大公文包的年轻人。原来陈柏生晓得沈静那交代材料写的太不容易,便从局调了一个小书记员过来,帮他笔录。这小书记员今年不过二十,刚了局里,本想番事业来,没想到他的事业,就是成天的陪着个半死不活的汉奸扯淡。
李慕文听了,觉这一番话中并没有什么可记录的地方,便放笔好奇的问:“那怎么办了?难你们一直饿着?”
沈静觉窗外的阳光似乎有些过于明亮了,便起拉了自己这一侧的半边窗帘,然后闭了睛坐好,开说:“要提起集中营,那就有的说了。那地方呆着真是舒服,从早到晚,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闲着。要说不好的地方,自然也是有的,首先就是那个地方有些偏僻,交通很不方便。再一个,就是伙太差,你是不晓得,那个厨是什么手艺都没有的,就是力气大,能一次成百上千人的饭菜。帮工就是些外国女人,也帮不什么好儿来。结果我们就受苦了,什么正经饭菜也吃不到。把那帮吉田班的日本兵饿的啊……”
而沈静被关在房,闷的要死,倒是很兴陈柏生能给自己找这么个人,既能帮忙,又可作伴。此时见他门,便笑着转招呼:“小李,今天来的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