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来的这个男人乍一看不年纪，一笔的松枝绿军制，肩上扛着金星，衔位不低。转过来的时候，苏青和他面对面打了个照面，忽然寂静来。

四人一起叹气。

到了外面过廊上，都舒了气。

世珍抚摸着薄薄的宝贴，哀怨看她：“就是贴六片，也得冻成汪啊。”

世珍从后面拍她肩：“喂！”

苏青被她掐得上气不接气，狠狠拍她手，据理力争：“是谁说我说的有理，非要持今天穿西装的？”

苏策南没什么表示，示意他跟上，带着警卫了场。

发前，苏青每个人发了六片宝贴：“都贴上，赶紧的，免得冻成汪。”

“那有什么办法？”苏青拍着她肩膀安抚她，“也就路上冷一冷，这次咱们是在室行交的，有气，忍忍吧。”

人这会儿密集了，来来往往隔在前面，虽然几个警卫都过来维持秩序，一眨功夫就不见了苏青的影。

苏青，两人猫着腰从边上蹲着从侧门去了。

这种场面话，苏青都听了不上百遍了。

苏青起一个靠垫砸她脸上，隔着被使劲砸：“德行！”

“估计午才真的开场吧。”苏青也是无奈。

世珍二话不说，回掐住苏青脖：“谁他妈跟老娘说今天一定要穿西装的？”

这种开场白也是个传统，例行规矩，不说就像结婚办酒宴没放鞭炮一样，总觉得缺儿什么，可这开场白要是太长了，也叫人受不了。

先来的这个是穿黑西装的，相貌平平，但是神机，随意往周边一扫，确定没有意外后才和许闵昌绕去另一边开了车门。

许闵昌尴尬笑笑，轻嗽了两声：“应该是有事。”

世珍这才敢大声说话：“李院长怎么这么烦啊，车轱辘话来回说，他也不腻歪？我都能背了。说好的学术研究呢，准备了那么久，我都等着了。”

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这会有上两场，还有明天的场次，所以两人也不急。

……

到了项目交那天，四人起得很早，还都穿了小西装。大冬天的，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为了形象，里面愣是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保衫。

世珍附耳过来说：“要不先去透个气。我看李院长这架势，不谈个两三个小时还不到正题呢。”

见他眉宇微颦，苏青飞一般窜了后廊的拐角。

她是□□，世珍就是往火上浇的那一桶油。

会议有些无聊，前面大半个小时都是在谈社会主义建设的价值观，以及以后应该如何如何努力，如何如何更好地投科研事业，为祖国的未来添砖加瓦。

……

几人走远，苏青才扒拉着墙探半个脑袋，一脸心有余悸。

可等到了地方，她们发现，只有她们四人穿了西装，其余人要么大衣要么羽绒衣，楼时，都拿看西洋镜似的目光打量她们，犹如看着四只智障汪。

苏青低翻资料，不远的砖红广场上驰来一辆黑的奥迪车，径直停在孔雕塑。许闵昌从驾驶座来，飞快地开了后座的门。

苏青颓然，松开了她。两人叹了会儿气，过了会儿，哭着抱成了一团。

世珍躺被里装死，隔着被，声音瓮声传来：“已死，有事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