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一生无牵无挂,活得行尸走肉一般,求长生又有何意义?倒不如释怀,尚能修得来生。”
除了声音,他活脱脱就是个二十岁的青年人!
“当然。”面僧笑。“我的命在你手上攥着,你的希望在我手上攥着,咱们俩是一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我倒是没看来,相爷还是个痴种。”
看见清底的惊讶,面僧轻笑着把面重新扣回脸上,逗她玩:“小姑娘,你还太小了些,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你想象不到的。”说完,他扬声,“怎么着,相爷还要在那儿候多久?这小姑娘你若是不带走,难不成还要留来给我个伴儿?”
荆相没有同他废话,而是示意清:“跟我走。”
“怎么与我无关了,聂靖如今应该和相爷年岁差不多,为何还是一副少年模样?相爷想从他上得到什么?他是什么人相爷难不清楚,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承认了自己是聂靖,那就说明他至少有五十岁了。五十岁的人哪怕保养的再好,也不可能是这样!这个时代又不会有拉玻酸,而且他的脸十分自然,没有丝毫人工雕琢的痕迹。
“相爷就这么相信聂靖。”清又跟上已经往前走的他,“其人心机深沉,两面三刀,今日答应了你,明日就可能背叛你,相爷这样聪明,为何要同那样的人交易?”
从到尾,荆相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他沉默地在前面走,清才知原来藏经阁有暗,这条暗很长,不知要通向什么地方。她不会有事,因为他绝不会伤害她,可清仍然想知:“……相爷和聂靖达成了什么协议?他说相爷有求于他。”
“与你无关。”
“来生?”荆相重复这两个字,淡淡地说,“我不需要来生。”即便他现在去死,也不可能找得到她,倒不如就这样活着,一世他不要了。
荆相的反应是没有反应,他不回话,也不理她,就那样走在她前面。清跟上去,沉声问:“相爷可是要求长生!”
其实清知,她怎么说都是无用的,不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阴影中缓缓走一个人来,正是一黑衣的荆相。他冷淡地看了面僧一:“记住你承诺过的事。”
他的声音很冷,冰碴一样没有丝毫人味,别人知她的份都是小意讨好,唯独他将她当成了石花草般无动于衷。这个时候的他,自然是认不她来的,毕竟与生前已是判若两人,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存在于过去,所发生的都是事实,她不过是来到了过去,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条暗很长,很安静,清虽然声音轻柔,却仍然造成了回音。荆相向前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在他看来这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她的眉有几分相似“她”,所以他没法对她什么,只是待会儿去后要转移聂靖
这一回,他停来了,不仅停来,还转过看她。那双冷的仿佛百丈寒冰般的睛,就那样看着清。终于,他开问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何这么说?”
这种时候不跟他走也没有其他选择。清跟在了他后面,然后回看面僧,面僧仍然在原地不动,似乎受到了她的目光,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