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归实在想再接一句什么逗逗他，可又担心惹急了季寒生气，只好站起，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那笑意浅淡，多少有些难以察觉，季寒稍稍一怔，忽而对他怒目而视。

季寒小啜一药汁，眉心登时拧成了一团，紧抿着双唇，好半晌，才可怜兮兮地小声嘟囔上一句：“好苦。”

赵剑归：“你先将药喝完。”

季寒忽然叫住他：“阎大夫说我这几日应当多多走动。”

赵剑归：“……”

多少日不曾现过与词本对得上的话了呀！

他早已摸清了季寒的脾气，知年轻人面薄得很，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绝对接不去的。

季寒一药几乎呛满泪花，咳了许久，方才怒气冲冲：“你不许再山去了！”

赵剑归叹了气。

季寒迎着他的目光，果真哑无言。

季寒转过，便看见赵剑归似乎也在笑。

赵剑归不笑了，他有些激动。

“笑什么！”季寒恼怒异常，“再笑就自己去刑堂领罚！”

赵剑归禁不住稍稍笑意，低声赞：“真是个不怕苦的小英……啊。”

赵剑归再叹了气，：“你将药喝完，我去给你买糖葫芦。”

季寒竟也不说了，两人这么呆怔怔望了对方大半晌，季寒忽然就恼了，低声骂：“你这个呆

季寒：“……”

58.

小林迟迟不给他前辈们写的新词本，他已经开始担心自己要圆不去了！

“不必去教中的刑堂。”赵剑归缓缓，“我只想上教主您的‘刑堂’。”

门外登时没有了声音。

该与季寒说些什么才是，只得默默将药碗端过去，也坐了来，看季寒喝药。

季寒沉默来，盯着那药碗，咬咬牙，将药一饮而尽。

季寒起初并不明白赵剑归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皱眉看着他，待到回过神来，免不了对他怒目而视，开：“你又胡闹！”

季寒似乎觉察何不对，又急匆匆说：“本座才不怕苦！”

来了，又来了！

季寒：“你也要去刑堂吗！”

“苦也得好好喝药。”赵剑归板着脸说，“不许倒掉。”

赵剑归心想他哪儿胡闹了，明明是这词本太过胡闹，鬼知这些武林前辈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写这样的词来。可他脸上并不敢表太多，只能将肉麻作深，继续摆着那副深款款的模样，凝视着季寒。

门外传来小林与大丫鬟的低笑声。

赵剑归停脚步，回眸望向季寒，他不懂医，只能等着季寒说去。

季寒轻哼一声，又啜一药，小声说：“我不怕苦，我也没有想倒掉。”

他呆呆坐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对劲，脸上已禁不住要泛起红了，急忙板着脸一本严肃地与赵剑归说：“你去，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