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挨了一记，负气将铁棍扔在地上，骂一声娘后闷声走开。

“可以...不过要先放了唐翘。”

唐翘睁大睛看着季峰，季峰同样回视她，两人近在迟尺，中间却仿佛隔着艰难险阻。季峰波温柔，轻启薄唇，型说：乖，睡会儿吧。

启年举手臂，在空中停顿半秒，最终还是缓慢落，反手拍拍唐翘脸，暧-昧说：“等我带你离开这儿，你要我怎么偿命都行。”

唐翘几乎一天一夜没睡，此刻虽仍深陷危险，可不同是季峰就在她边，她竟也迷迷糊糊真的睡着。

启年哈哈笑起来，仿佛听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他用木仓挑起唐翘巴，邪恶靠近她：“女儿？好一个女儿，安艺说的对，要不是因为她，我启年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我那么喜她护她，最后换来什么？”

唐翘恨意难当，往他逐渐靠近的脸上吐了一，“是你杀死我妈妈，我要你偿命，绝对不会放过你。”

启年讥讽一笑：“看来季大队没拎清自己境...哦，我刚才说错了，不是谈条件，而是我的要求。”

“不多。一艘快艇，足够的。”

陈成手及重，招招击中要害，季峰剧烈咳嗽，一腥甜涌到嘴边，血沿嘴角来，安艺又拿包扔向陈成“现在才来能耐，打他有什么用？”

“当初我已经打算放手，是你们一直咬住我不放。”他摇摇：“只怪我一时手...”

他似乎受到唐翘目光，抬起来看着她，一个安的笑。

他又举起木仓在唐翘脑袋上戳了戳：“不然我手抖，在这小脑门上开个那就不漂亮了。”

再次醒来，亮光大亮。

唐翘鼻发酸，季峰吐了很多血，昨天陈成肯定伤了他

在这么惨，都他-妈是这个臭警察害的。”

季峰仍然坐在昨天位置，这会日光照来唐翘才能看仔细。他低垂着，两手被束在后，一条长伸直，另一条微微蜷起支在泥地面上。他腰板不像以往，稍稍向佝偻。面苍白，眉蹙起在鼻梁上方形成深刻的‘川’字，嘴角的血渍已枯暗红，可挂在这张惨白脸上却尤为醒目。

唐翘乖巧闭上睛，知他想让她放松并且保存力，天亮之后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未知，她知季峰在想办法，他不会让启年逃法网，更不会让这禽-兽带走自己。

启年闭目养神和唐翘坐在仓库里侧，陈成守在铁门边，季峰倚坐在另一侧墙上，安艺蜷躺在他旁边，面垫着破旧衣裳。

她眯起睛重新看向季峰，他脑袋歪向一侧，闭紧双眸似乎睡着了。

“禽-兽”季峰低咒：“别忘了她曾经是你女儿。”

安艺拿手帕想帮季峰拭唇角，季峰撇躲开，忍不住一阵咳嗽。

唐翘小脸沾满泪，呜呜哭声已转为低低呜咽，她想去看看季峰，刚起又被启年住，他说：“季大队，我们谈谈条件。”

安艺一滞，随后说：“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唐翘。”她狠狠剜一唐翘，蹲将季峰扶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天边已渐黎明，厂房一片安静，一枚灯泡摇摇坠在棚上方，只够照亮方圆面积。

***

季峰声音沙哑，勉问“你...想要什么？”